或许是卫子兰一番真情动人,又或许是他相貌太过俊美,没有哪位年轻姑娘能抵挡得住,总是翠缕就信了他的话。
眼见卫子兰一副“楚楚动人”的可怜相儿,翠缕再也忍不住,忙就低声劝慰道:“公子也不必太过着急。人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,何况是人心呢?只要公子是真心对我家小姐,想来最后一定能心想事成。何况还有我呢,若是公子当真不辜负我家小姐,能一生一世对她好,那我一定能帮你达成心愿……”
卫子兰听翠缕这么一说登时大喜过望,脱口便叫道:“真心的,我是真心的,莫说是一生一世,就是三生三世,生生世世我都会对史姑娘好的……”
他这一番话还没说完,突然就听屋外扑拉拉一阵乱响,吓得翠缕一惊,忙就抬头往窗外望去,却见原来是方才钻到竹从下的那一对儿鸳鸯跑出来了,正满院子追逐嬉戏。原本站在竹子旁瞧鸳鸯的那小丫头子却不见了。
翠缕一见原来是鸳鸯,这才放下心来,可一时不由的又为其艳丽的羽毛吸引,不由得又怔怔瞧了一会子,这才扭转回头来,笑问卫子兰:“你说的可是真的么,说句实话我可当真不敢相信你呢,我听说你们男人家最会骗人的,谁知你是不是哄我呢?”
卫子兰一听便急了,忙就指天画地发了半日的誓。可一见翠缕依旧是一副待信不信的模样,他登时更是着急,当下便指着墙上挂的诗句说道:“好姑娘,如今我也不怕丑了,你再细细瞧瞧,你可知道这诗是谁写的么?”
翠缕原本就觉得那诗句很是熟悉,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作的。此刻再被卫子兰这么一说,当下便又细细瞧了瞧墙上挂的诗句:
神仙昨日降都门,
种得蓝田玉一盆。
自是霜娥偏爱冷,
非关倩女亦离魂。
秋阴捧出何方雪,
雨渍添来隔宿痕。
却喜诗人吟不倦,
肯令寂寞度照昏。
翠缕又细细低吟了数遍,越是念越是觉得熟悉,一定是以前听谁念过的。只是如今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。
她随即便丢下这一首诗词又去瞧下一首? 却见接连几首诗似乎都是在咏叹花的,一时更是觉的自己一定听人念过的? 当下却无论如何再也想不起了。
卫子兰见她如此当下便低声笑道:“好姑娘,这几首诗是颂赞海棠花和菊花的,你可还记得么?”
翠缕经他这么一提点,登时便想起以前和小姐在贾府似乎是以白海棠和菊花为题目? 写过不少好诗出来。
可如今这墙上的诗句竟然是那时候写的么?
她越想越觉大有可能,忙又再一遍又一遍低声诵读起来。不知不觉间? 往日与史湘云在贾府行乐的点点滴滴又缓缓涌上心头:
她记起那时候是探春起了这个兴头? 说是要起个诗社? 大家一起作诗评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