轩辕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，他就这么站在街路中间，望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，觉得简直像做梦一样。他想要大叫，他还想迈开脚步，好好地跑上一跑，感受一下风的呼啸。但是他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做，因为才一动，后背上剧烈的痛楚就传遍了他的每根神经。

“你……”轩辕张口刚要询问，话却突然堵了一下，好半天才低下头，涩涩地道，“卫……千华，你身体怎么了？”

“你说后背么，大概是那天被马踩伤了吧。”卫若淡然道，“我检查过了，骨头没断，出不了大事，你勉强忍忍吧。这城里的金疮药卖的太贵，银子还得留着有用，等出去在路边采点草药抹抹就行。”

“可是不止是后背，你的胳膊还有腿，你全身都是……”轩辕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。

他一直是在卫若的脑袋里像看电影一般地观看外面的情况，只觉得她的经历刺激好玩，卫若也从来没有向他抱怨过，只是被他唠叨的受不了时才说他几句。一直以来，轩辕只觉得这些过程很惊险很刺激，却直到现在，才切身感受到这个少女身为炮灰的艰辛。

她的手臂腿脚，无一处不酸不痛，全身早已累的像要散架一样。轩辕不禁想起自己每天晚上还在一直吵着她做这做那，估计卫若连个好觉都没怎么睡过。心里一股异样的滋味涌起，轩辕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扯着自己的肺腑，疼得此刻几乎都有些站不住。

卫若却误解了他的意思，以为他是在嫌弃自己身上有伤，便道：“你要是不想现在出来，就先换回来，等几天我身上没问题了再出来好了。”

“不，不用换回来。”轩辕赶紧拒绝。卫若不疑有他，便嘱咐他别浪费时间，不想雇马车就去接个容易的支线做，不过不许随便祸害她的身体，要是断了胳膊少了腿，他的身体可就没机会找回来了。

“你放心……”轩辕低低地道，“还有，对不起。”

“恩，什么？”卫若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弄的一愣，轩辕却不再回话，只是径自去接了一个跟药铺有关的简单支线，是帮掌柜贪玩小儿子挑拣出混杂在一起的中药的任务，虽然繁琐些，却并不会伤身体。

卫若瞧他没有去到处乱跑冒险什么的，也就放了心，一开始还出言叮嘱两句，后来也就没了声息。轩辕花了整整三个钟头捡完好几抽屉的药材，拿奖励的时候特地向掌柜的要了一付化瘀的中药，还有膏药。

他本来是最怕苦的人，这一次却自己熬了中药，捏着鼻子强行硬灌了下去，回头又想要召唤卫若，让她自己往背上贴膏药时候，却发现对方怎么叫也不回话，只有细细的，均匀的呼吸声传来。

卫若，睡着了。

还说不累……哼，真是骗子。

轩辕哼了一声，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情绪。他去找了家客栈，要了一间上等房，躺到床上后将被角小心地掖好，自己主动将身体支配权换了回来。

这副身体，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