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极,常年被冰雪覆盖,有着透明干净的冰川,有着寒冷彻骨的海岸线。
与逐渐步入深秋的滨渚不同,现在的南极洲正是暖季的时候,太阳在皑皑白雪的反射下总是很刺眼,然而在这里,即使是最温暖的白天也只有零下30度。
在臭氧空洞的南极区域,这种天气不做好防护工作是不行的,皮肤会被猛烈的紫外线灼伤。
如果光线够强,那白茫茫的一片雪,可能会让你瞬间雪盲。
恩身上穿着厚重的防寒装备,戴着墨镜,戴着厚手套的手里拿着一个扁平的小金属酒壶,里面装的是科考站里搞出来的便宜烈酒。
拿起小酒壶灌下了一口烈酒,酒精的烈度并不能暖和身子,却能麻痹神经,让人对于寒冷的感知不那么敏感。
前几天检察的人来了,那片种植田还是没能保下来,他们现在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,随便的使用"麻醉剂"了。
无数无知的人,抱着浪漫的情怀来到这里,羡慕着这里"仙境"一般的生活环境,超然物外的生活节奏。
却不知道,这不过是一种臆想罢了,比起文明社会来说,这里才是最恐怖的寒冰炼狱。
一旦在暴风雪之中迷失方向,挨到了燃料耗尽的时候,才会认识到寒冷的力量能够大到令人吃惊,鼻涕一流下来,就结成了冰。
就算运气好能被人找到,那找到的应该也是一个冻得"硬梆梆"的你。
在这个远离世界的极寒之地,如果你一个大意,死亡只是瞬间的事。
现在的月份还算好,等到明年四月份到了极夜,飞机离开,电力中断,这里彻底陷入黑暗的时候,才是真正难熬的时候。
在这种见鬼天气的地方,能够给予他们安心的,除了药物和性,就再无其它了,也不知道今年没了种植田的药物该怎么熬过去。
恩的防护墨镜上,阳光反射出了一个人的倒影,并且人影越来越大,显然是在向他这边走过来。
"队长,他们取样的那边,好像发现了个特别有意思的东西!"
说话的人是朴冬孝,是去年才加入科考队的一个普通成员,语气中带着些激动和兴奋。
除了做爱和赌钱的时候,兴奋在这个地方是很少见的一种情绪,尤其是现在的例行取样。
这样面对着一望无垠,或者说是一无所有的雪地,每天日复一日,机械的重复着操作步骤的工作,他们已经做了很久了,早就没有新鲜感了。
"能有什么东西,挖到海狮仔了?还是挖到死鲸了?"
恩笑了笑,他在这个科考队待了很久了,也带过不少新人,对他们可能感兴趣的东西倒是也知道,毕竟他也是这么过来的。
然而朴东孝却是摇了摇头,一脸兴奋的说道:
"都不是!是挖到了个人!"
扁平的酒壶掉到了雪地上,里面还剩下的淡棕色酒液,从瓶口流了出来,在地上积了一小滩。
打翻了酒,手微微有些颤抖的恩,满脸不敢置信的又一次问道:
"你刚才说挖到了什么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