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鑫铖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。
他说:“我来晚了,小杏。”
周杏想,若是在遇到张山之前遇到他,她或许就得上这人的当了,嫁给他,过上每日和自己小姑子争风吃醋的白痴日子。
幸好有张山。
“也许,这才是适合你的生活。”
苏鑫铖手微微颤抖,他又取出那只金簪子。
“这个,送给你,你们。算是我对你们喜事的随礼了,你们成亲的时候,我未必会来,所以,就提前把随礼给了吧,这枝桂花簪子倒也是应景了,祝二位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。”
说到最后,他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,发白的唇也肉眼可见的哆嗦。
周杏微微蹙眉,心道这人可真啰嗦,都说不要了,还硬给。
“不必了,就算我们成亲,也受不得你这样大的礼,到时候你成亲,我们也还不起什么贵重的礼,平添了许多麻烦事。”
苏鑫铖举着簪子的手颓然的垂了下来。
“我送你最喜欢的簪子,竟然成了给你添麻烦事了……”
他握簪子的手紧紧抓着手里的簪子,并不尖锐的桂花花瓣硬生生挤进手掌里,红色的血丝渐渐漫了出来,和簪头的红宝石交相辉映,红的扎眼。
“这是你最喜欢的簪子呀,临走,你什么都不要,只带走了这支簪子,你说,它,它是我送你的第一支礼物……”
“是我对不起你,你这样虐我也是应该的。”
“他们说虐妻一时爽,追妻火葬场,可如今我连火葬场也没机会了吗?”
周杏狐疑和张山对视一眼。
什么最喜欢的簪子,什么临走,什么妻子,什么火葬场?
这怕不是个疯子吧,说的都是疯话。
“咳咳咳,”周杏咳嗽了几声,打断了苏鑫铖近乎魔怔的自言自语。
“那个,铖表哥,你看看我?”
少女拍着自己的胸口,“我,我是周杏,不是你说的那什么人,你认错人了。”
苏鑫铖看着她的脸,眼泪倏地便流了出来。
周杏心里一紧,又暗自庆幸,幸亏她早知道他和妹妹有不伦之恋,要不然,她一定得折在他手里不可。
这人眼疾也太好了。
看着苏鑫铖踉跄而去的背影,张山略带同情的摇摇头,低头问:“小杏,咱什么时候能成亲?”
周杏白了他一眼,“成什么亲,你不是还要去镇上继承硝皮铺子?较什么来?姚记?”
“小杏,我,我没有想要继承铺子的意思。”
张山委屈的看着她,“师妹说师傅病的没几天了,所以,我,我是为了师傅,我不可能会娶师妹的。”
“不可能?当年,若不是姚瑶不嫁给你,你不是早就娶了?孩子怕是都会跑了了吧?”
“那,那时候我还没遇见你,不能做数。”
“没认识我?咱们一个村的,这么多年你不认识我?你眼里就只有芽芽和阿娇这样的美人了是吧?”
“不是,你,我,我们那时候几乎没什么交集,说不上话,我,村里的姑娘那么多,我没注意,只勉强知道是一个村的。”
“村里姑娘那么多?你认识的姑娘倒是多,我也只是其中一个是吧?”
“不是,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哼!”
周杏扭头就走,张山瞋目结舌的愣在当地。
“周杏,你刚刚说要嫁给我的,那我过几天就去你家提亲了?”
周杏头也不回,嘴角却明显的翘了起来。
笨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