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熙帝眯着眼睛,沉默不语。</P>
老国公还不知道建熙帝的意思?</P>
这是想让他们给承乾公主求情,让他们给他台阶下呢!</P>
大惊大喜之下,老国公腿都软了。</P>
心里也有了大致的猜想。</P>
估计是他这儿子跟怀安又不清不楚了,承乾公主并不是个无事生非的性子,一定是实在受不了了才闹下这一出。</P>
虽说闹得有些大,但谁让人家是公主呢,跟皇家讲得清道理吗?</P>
更何况上官澍和赵瑶的事情不一定是空穴来风!</P>
想到上官澍又跟赵瑶有牵连,老国公心中一堵,他禀道:“陛下,承乾公主也是为了社稷着想,其情可悯,况此事并未造成大的损失,也未传扬出去,说来不过是……家事!”</P>
“既是家事,何必大动干戈?”</P>
建熙帝装模作样地说,“此言非也。润之毕竟因此此事伤了,还是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吧!”</P>
说完,众人看向上官澍。</P>
上官澍平日“倒拔垂杨柳”,此时病若西子三分娇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可怜。</P>
他白着一张脸,看了眼赵缨,又看向建熙帝,说道:“若陛下准臣与承乾公主一世不和离,那臣定感念陛下大恩,死而无憾!”</P>
建熙帝听完,不免嫌弃地皱了眉。</P>
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天天害怕被娘子休了,丢不丢人!</P>
不过建熙帝也挺满意这个说法,给足了他台阶下不说,也证明了他心里却有承乾。</P>
说到底,那一节指骨,属实震撼到他了。</P>
建熙帝立马答应,“朕准你所求!”</P>
赵缨:……</P>
建熙帝又对赵缨说道:“既然润之求情,那朕便不治你的罪,你们夫妻二人生了龃龉在家处理便好,何必闹上朝堂?”</P>
“当朕是那街头辩家务事的村妇不成?”</P>
赵缨突然凝起一汪泪来。</P>
她哽咽道:“是淑妃娘娘告诉儿臣,当日龛山大火,是润郎带着人去救的火,儿臣这才……又适逢密室昏暗,儿臣许是看错了。”</P>
既是失败,她绝不会将粤儿供出去,她的粤儿,她的小粤儿,她好想回去抱抱她的小粤儿……</P>
不行!她不能就这么认输!</P>
即便今日不能咬死上官澍,她也要他们好受!</P>
上官澍闻言身躯一僵。</P>
怪不得……好像是从那天起,她开始对他冷了起来。</P>
又是粤儿告诉她的?</P>
这个小丫头,将他和她娘亲弄分了于她有何好处?</P>
建熙帝微怔,“哦?确有此事?”</P>
他看向淑妃。</P>
淑妃刚见箱子里是个肚兜,急忙想将赵瑶弄醒看热闹,都忘了借机咬一咬赵缨,此时,更是晚了。</P>
见建熙帝朝她看过来,她一慌之下,哆嗦道:“臣妾……臣妾……”</P>
“陛下,是微臣之过!”</P>
一直装死的上官渚此时站了出来,显然是想将这罪名扛了。</P>
建熙帝不解,“和你有何关系?”</P>
“龛山失火当日,臣恰好在附近,于是带着人上山救火,然火势猛烈,臣所带家丁不足,于是让家丁回府传信,于是哥哥带着三弟去了龛山。”</P>
建熙帝看向上官澍,“可如汀之所说?”</P>
上官澍迟疑了下,然后点了点头。</P>
“确是如此。”</P>
赵缨也不反驳,“既是如此,那便是本宫又错信了人言,真是……诶?”赵缨一脸懵懂地看向上官渚,“二叔,本宫听说昨晚周继周大人是在钟翠宫请你过来的,那么晚了,你怎么在钟翠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