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福多多一脸的诚恳,大太太最终点头,挥手让钳制住莲晴的粗使婆子,拿开她口中的破布。
一没有了阻挡的,莲晴就张口大骂,“你们这些贱人,我是老太太在世时赐予大少爷的,谁敢动我!”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老大,面前十分的狰狞,骂了大太太,再骂各位姨娘,最后又把福多多骂得狗血淋头,一直的不停歇。
大太太不悦的皱眉。
惯于看眼色的婆子立马用手捂住了莲晴的嘴,但反倒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,鲜血直流。看情况不妙,张妈妈让人狠狠的甩了她几个巴掌,牙齿都被打得断了好几颗,满嘴巴的血液,到最后,又拿起破布头使劲的往莲晴的嘴巴里面塞去。可即使这样,还让她喊出最后一句,“我是老太太的人,你们谁也无法处置我!”
听闻,福多多愣住。
大姨娘没反应,二姨娘不屑的瞥眼,三姨娘秉持着她一贯冷言冷语的作风,刺几句大太太。大太太这次则是不恼也不怒,当作是没听见一般,继续惬意的品茗,很是的悠闲。
福多多心如擂鼓,从莲晴最后一句嘶声力竭的喊叫中,领悟了些什么。
老太太……
福多多听汤婆婆提起过,莲晴是老太太陪房的家生子,而且听闻生前老太太与大太太就很不的和睦,这莲晴、大太太、老太太,三角关系是不是有什么关联?
偷偷的觑了眼大太太,相比之前的冷峻的神情,现在倒较舒展了些不少。
这是为什么?
再看看莲晴不屈、不甘的神情。
火石电光中,福多多猛然间明白了!
原来如此!
大太太这是借刀杀人,为了不让留下口舌,所以把自己给推出去了!
还说什么自己是受害者,理应让她处置,一切的一切只不过都是借口而已,怪不得之前说那些理事的奇怪的话语,所有都是让自己茫然不觉的跳入她所挖得坑而准备罢了。
阴险!实在是阴险至极!
想通了一切之后,福多多当然不会如大太太所愿。
遂而,福多多很是诚惶诚恐的说道:“贱妾,明了怎么处置莲晴了。”
大太太眉眼一挑,二姨娘则是冷眼旁观,洞察一切般的望着福多多讪讪的笑。
福多多整了整怅然的情绪,说道:“贱妾觉得张妈妈所说的那些惩罚,都不太妥当。”
“哦?”大太太微微倾身向前,隐隐的有丝不悦。
福多多自顾的继续说道:“贱妾认为,要是如此简单的让这婢子死去,启不到完全的震慑的作用。杀鸡需儆猴,鸡杀了的当时,却是能很好的威慑住那些蠢蠢欲动,不怀好意的奴仆,但是岁月流逝,往往会好了伤疤忘了疼,指不定同样的大逆不道的事情,再次上演发生,不如……”
听完福多多的一席话,大太太忍不住不明所以的瞧了她一眼。
福多多继续说道:“不如在她幽闭的惩罚上,再加上除去她的双目,割掉舌头,斩断双手双脚,做成人彘!”阴狠狠的望着莲晴,恨不得吃了她般。不怪她心狠,要不是她,碧桃现在也不会下落不明了,并且她相信,大太太是不会任由她这般的做的。
果不其然,大太太惊愕的望着福多多。
她没有想到,福多多做事会这般的决绝,做人彘都想得出来。她也只不过想着借她的手除去老太太之前留下来的老人而已,要是任由福氏这般的胡闹,岂不是让人在背后非议死?
定了定神,大太太说道:“福氏,你说得也太残忍些,毕竟是老太太之前的人。”顿了顿,像是安抚福多多般,又道:“这般吧!莲晴送官府处置,其他与莲晴有关联的,一律杖打出府,永不录用!”一席话,说得很是宽厚的样子。
这局大太太全胜,既全了她心中所想要的,又留下了仁厚待人的好名声,而福多多虽然被大太太摆了一道,在众人心中留下阴狠的印象,但到底是震慑住了那些轻视她之人,算是不好也不坏。
福多多向大太太福礼,恭顺的说道:“大太太说得极是,是贱妾考虑不周。”
大太太处置了人,心情极好,摆摆手让人把莲晴押出去,并吩咐张妈妈与莲晴有关的奴仆也一律的杖打出去。
那些奴仆都是府里的老人了,更是老太太所遗留下来的,依仗着之前有老太太撑腰,倚老卖老,平时打个盹,偷个懒什么的,都是平常事。即使出了莲晴这般的事情,也当作是平常事,以为很快就风平浪静,谁想大太太雷厉风行,竟然这般的行事,一时间,府里喧闹声不断,大都是咒骂声。
不过,大太太的话,他们可不敢咒骂,那会惹来更为大的惩治,但是福多多就不一样了,虽然看似有大太太和大少爷护着,可也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,没有实质的放权给她,那些人精一样的奴仆就理所当然的把福多多做为发泄的对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