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须得走一步险棋了。
纪暖拧开酒瓶,想给那蓝灌几口,但怎么都灌不进去,她只能含着酒去喂他。
白酒辛辣入喉,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,但好歹是灌进去了,这样可以起到一定的麻痹作用。
接下来,她在灯下穿针引线,然后把剩下的酒倒在他的伤口上……
第二天,那蓝醒过来以后,发现纪暖伏在他身边睡得很沉,而自己还紧紧的握着她的手。
“……”
他轻手轻脚的松开她,坐起来给她盖上被子,豆芽趴在床脚,爱搭不理的看着他。
房里一股酒味,连他嘴里也有,扭头一看,桌上一片狼藉,地上还有半瓶白酒。
腰腹有点刺痛,他掀开衣服低头看,发现伤口居然被缝起来了,用的还是针线包……
昨晚发生了什么,他大致理出头绪了。
那蓝看着一旁熟睡的纪暖,心尖上有块地方酸疼酸疼的。
这个丫头……
明明不需要做这些的。
生平第一次,他觉得自己是个卑鄙无耻的人。
他早就知道纪暖对他的感情,可他从一开始就选择视而不见,由着她跟在身边,如果当初能够严厉一点拒绝她,她也不会来到这种地方。
他的命是顾前救回来的,他也答应过顾前会好好照顾她,可是现在呢?
自己成了需要照顾的那个人,而她,还是满腔赤诚,一如既往。
那蓝突然明白顾前和初十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喜欢她了。
他也突然明白,什么叫相见恨晚。
如果可以早一点,再早一点遇见她……
这时,纪暖猛地惊醒,一下子坐起来,眼睛都没挣开就拽住了那蓝的衣袖:“你的伤怎么样了?!”
那蓝微微一笑:“好多了,谢谢你的缝合。”
心中的阴翳在见到她以后就烟消云散了。
没有“如果”,错过就是错过。
再谈“如果”,对她也是一种亵渎。
确定那蓝真的退了烧,纪暖总算放了心,呵欠连天的烧水洗漱去了,豆芽不用刷牙洗脸,心安理得的趴在床上犯懒,用一双无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那蓝。
那蓝对它笑了一声,伸手想摸它一下,但豆芽别开脑袋,打了个呵欠,继续睡觉了。
两人的早饭是一桶面外加两杯水,纪暖很纠结要不要带着豆芽走,但她刚推出摩托车,豆芽就围着她打转,仰头用一张囧脸看着她,那又帅又贱的小模样看得她很是心酸。
他们在这里遇见豆芽也算缘分,这小家伙已经被主人丢过一次了,要是再被他们遗弃,早晚都会喂丧尸。
刚好,那蓝也是一样的想法。
两人一拍即合,纪暖找了个木箱捆在后座,正好能装下储备汽油、斜挎包和狗,鱼叉也被她捆在车上了。
很快,两人两叉,一车一狗,向着山林外面开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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