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狼狈的接起电话,喂了一声,解封臣透过玻璃墙看着她,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“进来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纪暖挂了电话,有点疲惫的蹲下去把文件捡起来,然后走去了办公室。
解封臣的办公室里有股淡淡的香味,好像是花香混合着水果香,纪暖很喜欢那种味道,心情也变得好了一点。
“解部长,您找我。”
“坐。”
纪暖规规矩矩的在对面坐下。
“来到这里有什么不适应的吗?”
原来是例行询问啊,纪暖摇摇头“大家待我很好,舍友很友善,同事也很热情。”
“精神状况呢?”
“……”
“遇到了什么让你紧张的事情么?”
“不,没……”
“江南让我留意你的情绪变化,哪怕是一丁点,你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吧?”
这么一说,纪暖就不好再隐瞒了。
“人多的时候……会紧张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昨天在饭堂。”
解封臣点头“我会向江南反应的。工作上呢?”
“那就没有了。”
解封臣一偏头,发现她的手一直抄在口袋里“你手里拿着什么?”
“没什么,一点……”
“你的脸红了,没人告诉你你很不会说谎么?”
闻言,纪暖猛地抬头“你说什么?”
这话,过去也有人对她说过。
解封臣并不回她,直接伸手“给我。”
纪暖倏地起身“对不起,我……我想去个洗手间!”
说着,不等解封臣答话,她起身就跑出了办公室。
纪暖躲在洗手间里,坐在马桶上哭成了狗。
她攥着钻石扣,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,每一次呼吸都让她心如刀绞。
尽管刻意的去忘记,想要开始新的生活,可那些刻骨铭心的东西,怎么可能说忘就忘?
初时……初时……
匕首穿过身体的感觉还留在她的手上,她替他疼,替他难过,替他感到不值。
不管是笑语盈盈唤她“阿暖”的初时,还是小心翼翼的抱着仙人球的哑巴,都不会再回来了,剩下的只有一个沾着血的钻石扣。
她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现实,勇敢的活下去,可她做不到,别人的音容笑貌映在她的眼里,会自动转换成已经消失的大家的样子。
她真的好想好想再见到大家一面,好想好想请窦斌喝茶,好想好想再次抱紧顾前,好想好想待在那蓝的身边……
可是没有了……没有了……什么都没有了……
为什么……只有她活下来?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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