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暖挣出他的手：“你就真的只是……纯粹的恶。”

什么人性，什么真善美，在这人面前都是不存在的。

但凡他有一点人性，都不会散布索兰姆病毒。

他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，给人类带去疾病、战争、毁灭，但是，这些都打不倒人类，因为魔盒里还有希望。

邪不胜正，现在，她终于感受到这人日薄西山的气息。

这一生，她爱过，恨过，得到过，失去过，拯救过，破坏过……她没有什么遗憾了，真的没有了。

她变成这个样子，已经无力再去拯救别人，而且对有的人来说，她的存在是一种负累，还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。

大概，她余生唯一的成绩，就是目睹这个人类公敌走向灭亡吧。

卡伦有手段，笼络得住恋歌，旁观者清，纪暖有心提醒，但恋歌但凡有点脑子，都应该知道卡伦这种人是不能结交的。

可第二天晚上，她又高高兴兴的来了。

晚上还是玩牌，卡伦轻而易举的将恋歌玩弄于股掌之中。

眼看恋歌被亲的神志不清，纪暖终于忍不住说道：“我不想玩了。”

恋歌恍然清醒，从卡伦怀里坐起来，很不安的看着她：“小纪……你是不是生气了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纪暖刚想找理由把她赶走，卡伦突然搂住恋歌，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下，然后看着纪暖微笑：“我想迎娶恋歌，小纪，你意下如何？”

纪暖和恋歌同时愣住。

然后，纪暖恨恨咬牙：很好，原来在这儿等着她！

恋歌一脸梦游的神情，看看纪暖又看看卡伦，最后又看着纪暖，是恳请她答应的样子。

这个笨蛋！到底有没有长脑子！无事献殷勤，非奸即盗，恋歌到底明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！

纪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，当她清醒过来之后，心腹A已经按住她，而恋歌和卡伦被她甩了一身的牌。

恋歌惊讶的看着纪暖：“小……小纪……”

她还以为纪暖只是病弱，完全没想过她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。

纪暖看到她犯傻就恨得慌：“不要跟他在一起！他是骗子！他……”

她激动的语无伦次，恨不得把卡伦的黑历史全都抖落出去，但是看到卡伦面带微笑站在恋歌背后的时候，她不由得闭了嘴。

不能说。

他不是虚张声势的人，如果恋歌知道了他们的事，卡伦是不会放过她的。

看到纪暖安静下来，卡伦把恋歌扶到背后，很温柔的上前抓住她的肩膀：“又犯病了？现在有没有冷静下来？”

犯病？

纪暖看了恋歌一眼。

呵，果真是看着神经病的表情。

卡伦循循善诱：“既然脑袋清楚了，应该说些什么呢？”

纪暖别开脸，暗淡的说了一句：“对不起。”

对于精神病患者，恋歌也是不能免俗的，心里有点害怕。

刚才纪暖骤然翻脸甩他们一身牌的样子，看起来真的挺吓人。

哪怕纪暖安静下来，她还是没敢往前走，只强笑着说：“不要这样……你没事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