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楚楚看了纪暖一眼:“也行。”
这次见面,两人都很平静。
江楚楚也是从舰队上下来的平民,被分到这里来“搞建设”,因为没有门路又被当地人排挤,油水多的好工作轮不到她。
做了段短工,她便用自己千辛万苦积攒下来的一点小钱,跟同样受排挤的姐妹开了个托儿所,没想到生意还挺不错,口碑也行。
平时她主要对外招生,不管托儿所的那群吵闹孩子,今天送孩子回家也是代班,没想到跟纪暖还有这段缘分。
无需多言,她就能看出纪暖的日子比自己好得多,只是那脸上的疤痕……
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她也不必去羡慕。
纪暖从江楚楚口中听说了纪心的“劣迹”,忍不住扶额道歉,江楚楚倒没怎么:“我们开托儿所主要是为了赚钱,不能资源全放在你女儿身上,不过你女儿挺活泼,一点都不像这个时候出生的孩子。”
“这个……真是对不起,平时我们把她惯坏了。”纪暖一直怀疑纪心怎么可能在托儿所里不哭,如今老师找上门来,百里云川果真在骗她。
唉……
江楚楚说道:“你家另一个儿子倒是很听话,也是你生的?”
“额……那倒不是,是同事家的。”
扯完闲篇,江楚楚告辞,纪暖看着躲在楼梯后不吭声的纪心,叹了口气,招手让她过来。
纪心百般不情愿的挪过去:“……妈妈。”
纪暖声音轻缓的问道:“在托儿所为什么要淘气啊?”
“我没淘气!”纪心一开口就像个小炸弹,“是老师不听我说话!”
“可以跟妈妈说说是怎样的情况吗?”
纪心就呶呶不止的抱怨起来,纪暖从头听到尾,全然不觉得老师有错,反而觉得纪心是真的被惯坏了。
为了抢玩具,居然打别的小朋友!
纪暖有点头疼,想象如果是格里,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做。
格里是护短的,肯定要护着纪心,数落别人家孩子的不是。
可纪心已经不能再惯了。
纪暖叹了口气,决定做个恶人:“抢别的小朋友的玩具是不对的,你想玩,可以跟小朋友商量,不能……”
纪心又开始扔小炸弹:“凭什么!我想玩他就得给我!那个讨厌的鼻涕虫!把玩具都弄脏了!”
纪暖被她的大嗓门轰的脑壳疼,但还是强忍着跟她讲道理:“不可以给小朋友起外号。小心啊,玩具是大家的,不是你的,你不可以独占的呀,你想想,如果你是那个小朋友,玩具被别人抢走,那个人还打你,你是不是也会伤心呢?”
纪心冷笑一声:“我才不伤心,我会跟他打起来!打得过他,玩具就是我的了!”
“……”
刚刚进门的百里云川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这番高论。
他同样冷笑一声走进来,站在纪心跟前,脸黑成了泰山压顶:“长本事了啊,你还学会打人了?”
纪心一见他就腿软,立刻就躲到纪暖身边,变成了个战战兢兢的小鸡仔:“爸爸……”
百里云川接了老师的投诉电话,知道前因后果,这时候也不跟纪心废话,直接指着大门:“你给我站军姿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