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裴仁基,臣秦琼,拜见公主。”</P>
翟让和单雄信离开后,裴仁基和秦琼被召进了宫。</P>
“许久不见,二位将军可还好?”</P>
“托公主的福,我们一切都好。”</P>
“本宫此次召你们前来,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们 。”</P>
听到之玉的话,俩人对视了一眼,拱手道:“公主尽管问,臣等一定知无不言。”</P>
见两人态度太过于板正之玉摆了摆手,含笑道:“两位将军不必紧张,本宫主要是想问问瓦岗寨的情况。”</P>
说罢之玉给两人赐了坐,笑意盈盈的道:“这两年,两位将军辛苦了。”</P>
“为了大隋,臣万死不辞。”</P>
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,相比耿直的秦琼,裴仁基显得圆滑不了许多,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的。</P>
看着一言一行谦逊有礼,却显得格外疏离的裴仁基,之玉不由摇了摇头。</P>
因裴蕴监军不力,让宇文化及和杨玄感惨死在瓦岗寨,整个河东裴氏都受到了牵连。</P>
裴仁基知道瓦岗寨和朝廷的关系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朝廷治裴家的罪,心中有怨也实属正常.........</P>
对付世家,没有两全之法,只有彻底消灭。</P>
当然,所谓的消灭,并不是把所有人都杀了。</P>
该杀的,是运营世家的核心人物,至于其他人,有罪便杀,无罪的话,该充军的充军,该流放的流放........</P>
不过这个时代的世家子,有多少人是无罪的?</P>
至于流放和充军的,都是一些触摸不到家族核心的人。</P>
这些人离开故土后,想要再创家族当年的辉煌,基本上是不可能的........</P>
裴仁基之所以没被牵连,一是因为他在外执行任务,二是因为他这些年一心为大隋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所以裴氏之灾,他能全身而退。</P>
之玉收回放在两人身上的视线,笑问道:“翟让和单雄信俩个人,你们觉得怎么样?”</P>
听到之玉的话,两人思考了片刻后,秦琼上前一步道:“回公主。”</P>
“翟让此人,骁勇善战,谦逊大气,心胸宽广,为人正直,是个正人君子。”</P>
“至于单雄信,他慷慨大方、重情重义,志向高远,只是有时候容易意气用事。”</P>
听到秦琼对两人的评价,之玉点了点头,看向了裴仁基。</P>
“裴将军,你觉得呢?”</P>
裴仁基拱手,一丝不苟的道:“禀公主,臣与秦将军看法一致。”</P>
之玉微微颔首,“你们在瓦岗寨待了这么久,可有发现什么可塑之才。”</P>
两人闻言点了点头,说出了不少人名。</P>
见两人推荐的人和翟让他们推荐的大差不差,之玉对瓦岗寨中的现有人才也有了些了解。</P>
看来这次,朝堂官员又能扩充一些了。</P>
这两年被灭的世家太多,导致朝堂官员严重短缺,现在朝中不少大臣,都是身兼数职。</P>
科举录取,讲究的是循序渐进,若是一下子录取太多,进入朝廷的官员,质量就会大打折扣,</P>
所以这两年,依靠科举进入朝堂的人并不是很多,世家之人空下的官职,一时半会补不齐。</P>
与两人聊了会瓦岗寨的事情后,之玉拿出来事先准备好的圣旨。</P>
“你们二人离开洛阳,乔装去瓦岗寨,一去就是几年。”</P>
“这两年,我交给瓦岗寨的任务能完成得这么好,你们二人功不可没。”</P>
“这是父皇给你们的封赏,你们自己看看。”</P>
看着之玉手中明黄色的圣旨,两人上前恭敬的接过。</P>
“多谢陛下,多谢公主。”</P>
之玉把跪着的两人扶起,浅笑道:“二位将军于大隋有功,封赏是正常的。”</P>
“你们许久未能与家人相见,想来的心中十分牵挂。”</P>
“秦琼,我已派人去你老家把你老母亲接来洛阳,你回府去看看你母亲吧。她几年没见你了,很是挂念你。”</P>
听到之玉的话,秦琼拿着圣旨的手都有些抖,他抬头,有些失态的看向只之玉:“公主,我母亲她在洛阳........”</P>
之玉点头,“本宫前些日子派人接来的,你回府中看看吧。”</P>
闻言秦琼感激的对着之玉拱手,声音有些哽咽的道:“属下,多谢公主。”</P>
之玉摆手:“秦将军不必如此客气,你为了我大隋,不惜隐姓埋名藏在瓦岗寨,几年不见亲友,不在父亲面前尽孝。”</P>
“本宫只是把你母亲接来和你团聚而已,这是本宫该做的。”</P>
秦琼心中现在对之玉充满了感激,他原想着,等从瓦岗寨回来,他就向朝廷告假,去把他母亲接来洛阳。</P>
没想到公主早就先他一步,把他母亲接来了。</P>
他与母亲几年不见,也不知母亲如今身体如何.......</P>
知道自己母亲就在洛阳,秦琼也不在宫中逗留了,他向之玉告了假后,便急匆匆的出了宫,准备回家与他的母亲团聚。</P>
秦琼走后,大殿中此时就只剩下裴仁基。</P>
该禀告的都禀告了,裴仁基自觉无话可说,便也向之玉提出了告辞。</P>
之玉看着他,态度异常的平和,“裴将军,你往后,是准备继续跟着父皇,还是留在洛阳?”</P>
裴仁基瞳孔毫无波动的看着之玉,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,“臣听公主安排。”</P>
见裴仁基如此说,之玉长叹了口气,“你可是在怪朝堂,在怪本宫?”</P>
裴仁基低头,掩下了脸上苦涩的表情,“臣不敢。”</P>
之玉扬眉看着他,“是不敢,不是不怪?”</P>
见之玉这么问,裴仁基静默了片刻,无悲无喜的道:“臣相信,朝堂如此做,自有其用意。”</P>
“裴将军能如此想,自然再好不过。”</P>
“河东裴氏被裴蕴牵连,你心中不舒服是正常的。”</P>
“如今事已成定局,裴将军还是看开些好。”</P>
裴仁基抬头看向之玉,目光沉沉的问道,“公主,臣心中有一个疑虑。”</P>
“裴将军有话,但说无妨。”</P>
裴仁基张了张嘴,涩然的道:“朝堂,为何要对世家赶尽杀绝?”</P>
之玉低头,沉默了片刻,她这才道:“为了天下苍生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