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丫头当真是……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也没有。
呃,也是,她在国公府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,这吃相于她来说倒也不算什么。
“喏,师父,给你欠条。”
陶叶抬手摸出欠条,递给重禹后,咽下口中的糕点。
她抬手又拿了一块,再次塞到口中,用那含糊不清的口齿说道:“呃,果然好吃……又甜又香的。”
“喝口酒,别噎着。”
见她如此馋嘴,重禹浅笑着将手中的酒杯递给陶叶:“你若是喜欢,回头为师让人多备些糕点,你随时可来吃。”
“嗯……”
陶叶接过酒杯张口就喝了下去,继而对着他讨好一笑:“行了,师父,我吃好了,你可以教我轻功了吧?”
“……”
他本以为她不会喝,没有到她不但喝了,竟还没有嫌弃那是他用过的酒杯。呵……这个小庶女倒是有趣的很。
“……”
日子一晃小半个月而去,陶叶在寺中过的充实无比。
每天清晨她皆去寺中上香祈福,余下便是跟着重禹学习轻功。虽只有短短的半个来月,可她的轻功已然可以翻越寺中的院墙。
面对着自己的进步,让陶叶甚感欣慰。
这些时日,她和师父在一起过的惬意之极。
师父见她累了饿了,不是美酒便是香茗,或是可口的点心。
见师父吃的不多,她便想着法子,从山下的溪流中抓鱼烤来给师父吃。
或是她让师父抓来飞鸟,鸽子……她变着法子的,来给这个贪财的师父打牙祭。
一师一徒相处成了朋友,亲人,玩伴。
将这山中清苦的日子,硬生生的变成了时光知味,岁月沉香。
“徒儿,为师要离开三天。”
一日午后,重禹站在清凉台前的长廊上,他面色冷峻的远眺着:“你进步的很快,超乎为师的预料。”
“但你终究是个瘦弱的女子,自当疼惜自己的身子,这三日你便好生歇息着。待为师回来,自会助你提升下一层轻身功法。”
“师父,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?”
凝眸打量着他双眸中的那份冷峻,陶叶的眉眼间泛起淡淡的忧虑。
他虽贪财,但教她着实用心,完全当得起师父这个角色:“师父,你可知船到桥头自然直,车到山前必有路。”
“越是难事,越是需要清醒的头脑。”
“忍一时之气……并不是弱者,不管何等不易,先嚼嚼咽了,来日便是你强大的根本。”
“……”
想来,这便是你的忍辱偷生之道吧。
丫头,你活的果真艰辛之极,重禹心中骤然升起一抹隐痛。
小叶子,你我相识虽只有短短时日,却是本座这些年来最为开心的时光。
重禹收起眼中的冷峻,他从怀中摸出一支紫竹根做的发钗,抬手插到陶叶的头上,语气温和着:“说来,你拜师多日,为师还尚未送你礼物,这支发钗……为师与你戴上。”
“呃,莫要轻易舍弃,为师希望你能一直戴着。”
“嗯,多谢师父,叶儿会一直戴着。”
“小叶子,你终究是个女儿家,莫要太苦了自己,听师父的话好生歇着。”语毕,不等陶叶说话,重禹纵身一跃消失在清凉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