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薛贵垂眸盯着李锦秀的脸,很是温和的微笑着:“待宫宴结束,我便着人将沫儿送回黎城。这丫头,性子着实张扬,又害的六姨娘小产,且还想要栽赃寒儿,为夫自不会容她。”
“此事,全凭老爷做主。”
李锦秀笑的一脸温柔,她将官帽缓缓捧起,小心的戴在陶薛贵的头上:“老爷,时候不早了,你且去吧。”
“……”
目送着陶薛贵离开的背影,李锦秀脸上的温柔之色瞬间消失无踪。
“夫人”
一声温和的叫喊
许嬷嬷端着一碗燕窝,来到李锦秀跟前。
她眼眸中泛起一抹很是明显的寒光,勾了勾唇,她压低声音说道:“天上未亮,老奴便借着去给大小姐取头面一事,出了府。”
“老奴回了一趟相府,昨儿大公子歇在相府呢。”
“哦!呵,墨云还是与他外公最亲。”
李锦秀勾唇浅笑了起来,她抬手将燕窝往跟前拉了拉,便翘起兰花指用汤勺,吃起了燕窝来。
“亏得大公子与相爷最亲。”
许嬷嬷立时神色凝重的说道:“夫人可知,咱府中的田老管家,这么多年竟不是失踪,他是被陶薛仁暗中囚禁在黎城呢。”
“什么?”
李锦秀顿时满脸惊恐,手中的汤勺也“嘭”的一声掉到地上,发出清脆的破碎声。
“夫人莫要惊慌。”
许嬷嬷当即说道:“老夫人寿宴时,陶薛仁将田管家悄悄带回了都城,藏在东郊的一个别苑中。”
“这事,被大公子无意之中发现,大公子着人将田管家吊死了。”
“昨儿,大公子便火急火燎的去了相府,将此事告知了相爷。”
“许嬷嬷,你速速去传话,告知父亲,这陶薛仁必须死。”
李锦秀定了定慌乱的心神,眼中杀气腾腾:“陶薛仁暗中囚禁田管家多年,这个时候带他回都城,想来是在寻找时机,将田管家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太师跟前。”
“田管家跟随父亲多年,我相府秘事,他比谁都清楚。”
“多年囚禁,想来陶薛仁也已然清楚我相府隐秘,不杀他,便会后患无穷。”
“夫人,相爷昨夜便派人去了黎城。”
许嬷嬷满脸庆幸的喃喃着:“此番,当真是多亏了大公子。这么多年了,相爷一直都以为,田管家是外出收租遭遇了山匪,落了一个横死在外的下场。”
“哪里能想到,这陶薛仁竟如此有城府。”
“墨云长大了,知晓该跟谁亲。”
李锦秀脸上的惊慌缓缓退去,她抬眸打量着许嬷嬷,双目若有所思着:“父亲欲让陶薛仁如何死?眼下太师日日盯着父亲,莫要留下隐患才好。”
“夫人放心,此事大公子昨夜已然跟相爷商定好了。”
提起陶墨云,许嬷嬷笑的一脸柔和:“陶薛仁除了正室,还有十几房妾室,这些妾室可是日日争风吃醋,明争暗斗呢。”
“上次他敛财一事被揭发,陛下竟未有直接发难,想来也派人暗中盯着陶薛仁呢。”
“所以相爷这次不打算直接上门杀人,而是采用了大公子的手段。”
“暗中买通陶薛仁的妾室,来个府中走水,将他一门尽数烧死。”
“如此以来,即便陶薛仁留有什么证据,也会被大火付之一炬。自然,即便事发,此事被牵扯出来,也只能查出,是陶薛仁的妾室争风吃醋引发的火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