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寿带着一个大夫来到锦瑟院,大夫看完诊,开了方子,便退出了正屋。
见陶寿恭敬的立在房门口,李锦秀屏退屋中的下人,只留下陶寿一人,又让许婆子守在房门外,她方才有气无力的对着陶寿说:“陶管家,老爷不在,眼下我又病了。”
“唉,这诺大的府邸,可真是要难为你了。”
“夫人言重了。”
陶寿已然看出了李锦秀是在躲避老夫人,她装病也好,安分守己倒是能让他省不少心呢。
“陶管家,你也知晓,这些日子老夫人病着,我可没少受累呢。”
见陶寿恭敬的上前了几步,一脸虚心的听着她说话,李锦秀依旧手扶额头,摆出一身的虚弱:“陶管家,你也是府中的老人了。”
“我的性子是不怎么好,我父亲……唉!他位高权重自然惹人记恨不是。”
“这些日子,想来陶管家你也瞧出来了,老夫人是怀疑上了我父亲呢。”
“可不管如何,大伯年年都往咱府中送来大笔的金银,我没有必要让父亲去对付大伯一家不是。”
“大伯出事,这别的不说,单说那大笔的金银可就没了着落不是。”
“我岂会是个会跟金银过不去的人?”
“为这事,老夫人可是趁病,日夜折磨着我和蕊儿呢。”
“唉,这些日子,当真是难为夫人和蕊儿小姐了呢。”
陶寿不禁叹息着说道:“夫人大度,不与老夫人计较,是老夫人不知分寸呢。大老爷之事,怪不得相爷。”
“陶管家,你是个明白人。”
李锦秀抬手示意陶寿上前几步,她一脸愁云的压低声音说道:“眼下老爷去了黎城,这天寒地冻的,只恐要耽搁一些日子呢。”
“陶管家,沫儿小姐的心大,只恐老爷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,她要生事呢。”
“夫人,老奴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陶寿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,他皱了皱眉头:“眼下她有大丧在身,岂会不安分?”
“大丧?陶管家,沫儿小姐眼下十八岁了。”
李锦秀凝眸死死盯着陶寿的脸:“若是三年守孝,她可就二十出头了,这般年岁的女子岂能找到好人家?何况,她还一心想要嫁入高门。”
“我担心老夫人会不顾后果,趁这些日子,将沫儿定下终身大事。”
“什么?”
陶寿立时吓了个哆嗦,他脸上的愁云猛地散出。
“陶管家,你别不信我的话。”
李锦秀用手揉着太阳穴,也是一脸的愁容:“想来你也是知晓沫儿心悦小王爷一事,若是老夫人一心助她,便得用些手段。”
“你虽是府中的管家,可这后院女子的伎俩,你并不十分清楚不是。”
“咱府中可是高门,在这个节骨眼上,决不能再出事端。”
“若真应了我的猜想,那便是丢了老爷的脸面,丢了府中所以女子的清誉,说不定还会惹得陛下龙颜大怒。”
“陶管家,兹事体大,眼下我病着,老夫人和沫儿小姐那里,你最好派个机灵点的人盯着。”
“早早有个防备,也不至于惹出事端来不是。”
“夫人,您真是一番苦心啊。”
陶寿立时对着李锦秀甚是恭敬的拱手说道:“老奴这就派人盯着点沫儿小姐,呃,还有老夫人。”
“多日前的宫宴,老夫人在宫中惹出祸事,陛下为此收回了他的御笔亲书,这若是在惹出事来,老奴有何脸面见老爷啊。”
“夫人,你可是救了老奴的性命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