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贵儿,你,你这是想要赶我走?”
“是,我就是赶你走。”
陶薛贵完全丧失了理智,他口不择言的对着老夫人,咆哮着:“人说慈母多败儿,我没见过你有多慈祥,你却败光了我的前程。”
“你走吧,你算计了一辈子,不是很有手段吗?你这就去救你的沫儿去,别在让我看到你。”
“贵儿……”
“老夫人,先回去吧。”
梁婆子苦丧着一张脸,搀扶着全身哆嗦不已的老夫人:“老爷正在气头上,待他冷静下来再说。”
“……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
老夫人一边往安福苑走着,一边大哭着,此刻,她终于后悔了起来。
“老夫人,太晚了。”
梁婆子重重的叹息了一声:“唉,现在后悔太晚了。沫儿小姐的心太大,太野,老奴跟你说时,你却从不肯听老奴的。”
“她是大老爷的孩子不假,可来日她出嫁后,可是要从夫家的。”
“为了她,害的老爷丢了官职,当真不值啊。”
“老爷才是陶家的根,老夫人,如今什么都没有了,陶家完了。”
“老爷让你带着银子离开,说的虽是气话,可却也是好心。他这是盼着老夫人能安度晚年呢。”
“梁婆子,我好后悔啊,当初我但凡肯听你只言片语,也不会落此下场。”
老夫人满脸是泪,她万念俱灰的喃喃着:“为了沫儿一人,害我陶家一门,当真不值,不值啊……呜呜。”
“……”
此刻
锦瑟院中
“母亲”
陶墨云思量了良久,终于开口说话了。
他举眸盯着李锦秀的脸,神色凝重道:“我们得早做打算,只恐此事没完。今夜便将咱们的贵重之物清点一下,悄悄送出府。”
“之前良墨在外买了一处宅院,便将贵重之物先送过去。”
“墨云,”
李锦秀抬眸打量着奢华的屋子,很是不舍的喃喃着:“我在此安住了大半生,还真是不舍的很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“夫人,墨云公子说的对。”
许婆子神色严肃着:“老爷已到了穷途陌路之时,你若不早做打算,可是会连累孩子们的。多藏些金银,虽没有官职在身,却能富贵一生,也是好的不是。”
“再说了,有相爷在,待此事平息之后,来日墨云公子在谋个一官半职,岂不又是一场富贵。”
“……”
李锦秀无力的点了点头:“罢了,墨云,你让人将咱们的贵重之物,趁着夜色尽快搬走吧。”
“……”
陶墨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,看来今儿的这场算计,不止是针对国公府的,只恐外公很快也会落难。
他身为人子,得早早做下打算,也省的来日一无所有。
母亲和弟弟,妹妹,他得顾全了。
至于父亲……随他去吧,他无心管他。至于祖母,他更不会去管她,若非她一心偏向陶沫儿,他陶家不会落此下场。
这一夜,国公府中无人安睡,有的下人已然偷了东西悄悄出了府。
四姨娘和五姨娘也暗自收起了贵重之物,让心腹下人往外送。
在乌炫和楚越的帮助之下,一夜的功夫,李锦秀母子四人私藏的贵重之物,皆已顺利的送出府。
陶薛贵一夜之间白了双鬓,他在书房中坐了一宿,得知陶叶去了报恩寺,他并没有说什么,只是一脸愁容的想着东山再起的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