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的目光凄凉又充满无奈,宛如今晚的月色,干净又无比的萧条。
一个“是”字以后,两个人都陷入死一般的沉默。
早应该知道是这种结果。
李骆辛苦涩地笑了笑。
今晚的风有些凉,终究是隆冬已散。
·
僮县墓园。
柔雨纷纷。
到处都是清一色的灰。
阮舒没有进去,她等在园外。
陆星难立在身边,替她执伞。
雨珠一滴滴砸在伞面上,顺着浅浅的沟壑,缓慢地滑落。
陆星难问她:“今天回不回衡京?”
阮舒看他,认真的问:“你在东横还有戏要拍,你回衡京干什么?”
旋即他低下头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以后我们住在槐然郊区,不住以前的地方了。今天要是回去,就把你的东西搬过去。”
“我就住你隔壁…”阮舒无语。
“可是梁季也住隔壁,我不愿意。”陆星难有些吃醋,眉梢轻挑。
“那你让祝嘉嘉住哪里?她一直都在槐然那边住着。”阮舒问。
自从祝嘉嘉搬离陆如庭家后,就又重新住回了槐然郊区的那套房。
陆星难:“住隔壁。”
……
阮舒认为祝嘉嘉能一板砖拍死他。
但是当他们回到衡京,并这样告诉祝嘉嘉的时候,她不但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思,而且还非常积极的帮忙搬东西。
陆星难怼了她一下,低声道:“阮舒小姐,看来你那房子里有宝啊。”
阮舒茫然:“我房子没宝。”
“梁季。”陆星难道。
话一出,阮舒顿时茅塞顿开。
“你是说祝嘉嘉喜欢”
“嘘……”他侧过头,“别让她听见了,不然又该改主意了。”
“你还挺心机。”阮舒吐槽。
“但不对你。”
陆星难转回头,冒出这么一句话。
登时阮舒心头一顿,怀抱着一堆衣服愣在原地。
在前面走着的陆星难,转头催促她道:“快来。”
他的语气轻快又充满活力。
跟前一阵儿的他完全不是一个状态。
彼时的梁季正坐在客厅,眼看着他们帮忙搬东西。
而祝嘉嘉则是往这边搬。
她说:“梁先生,请问我要住哪个房间?”
对待社交,祝嘉嘉是完全无所畏惧的。
可是面对梁季,她突然有些社恐。
她担心自己没有给他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。
梁季摘掉眼镜,扬手揉了揉压的酸痛的鼻梁,指着二楼说道:“阮舒她之前一直住在主卧,那间房光照好,你也住那一间吧。”
“好。”祝嘉嘉欣然答应,然后又犹豫地问道:“那你住在哪间啊?”
闻言梁季明显缓冲了几秒,似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个,面孔带起一抹礼貌的微笑,淡淡地道:“你隔壁那间。”
祝嘉嘉:“好,那我先搬东西。”
话音刚落,她作势要抬起一个大黑皮箱。
这时刚进门口的阮舒和陆星难,看着梁季无动于衷地坐着,就像看不见祝嘉嘉似的。
陆星难跟她耳语:“没看出来,你们女生也挺有心机的。”
阮舒缓缓地黑脸,“你说别人,不要带上我,谢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