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又突然想起什么,倒是挺熟练,从怀里掏出一根卷好的烟,“来一根??”
“咳,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其实是眼下,这曲辕型已经在全国大规模推广,淘汰老旧的直辕型。”
“皇帝格外重视,这新式农具的使用效果,因此召见我,想看看销售账目和百姓的反馈。”
可说着说着,低头打量一下身上的龙袍老脸一阵发红,“好吧,这番说辞,朕自己也不信!?”
随即,却是迅速正色,朝王德以及那两名值守太监,威严命令,“去,殿外守着,无论哪位大臣求见,未经朕的允许,一律不得进来!另外,记住了,从此以后,凌驸马来甘泉殿见朕无需通报!?”
“圣上,这……”王德脸色一紧。
讪讪地看了看李世民,又瞅了楚长生那攥得死死的拳头,满是担忧紧张。
尽管如此,却也只得依言,领着那两太监小心翼翼退了出去立政殿。
长孙皇后端坐殿内桌案前,举止端庄华贵身侧紧挨着,却正端坐着一女子。
只见女子,身着一袭淡蓝色轻纱长裙头就珠钗,腰系流苏,几分雍容贵气。
圆润白皙的脸蛋,配着那婀娜曼妙的身段,只如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。
特别举手投足间,更那般优雅款款,带着些许成熟知性的气质而此刻,长孙皇后正紧紧牵着女子的双手,满面欣喜宠溺,却又些许感怀。
揉了揉微泛红的眼睛,“豫章啊,你这丫头,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。"
“或许因为,你亲生母亲因为生你的时候,难产走得早。所以,你从小就比其他的公主们,可既然本宫将你认养为女儿,那自然对你也就与长乐他们,一视同仁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看!?”
又几分嗔怪,“你说,你喜欢四方游历,可以看看大唐的四方河山,可多长长见识,还可在民间,多为朝廷发现可用的人才。”
“陛下和本宫宠着你,也都依了你。虽然也知道,为安全起见,你在外四方游历,都是隐姓埋名,可陛下与本,可也是天天都挂念着你!结果你倒好,一年到头,也不知道回来看看阿爹阿娘。”
“前两天,陛下还在我面前念叨你,说也不知道你在外过得好不好,有没有遇上什么坏人。”
一时间,女子也同样一阵眼眶湿润。
温婉笑笑,“阿娘,瞧您这话说的,女儿虽不是您亲生,可从小到大,您待女儿比亲生的还要亲!这些,女儿都记在心里,又如何不是成天都挂念着阿爹阿娘??”
“只是女儿这些年,独来独往惯了,越是在外游历,越是喜欢上这上天造化的神奇,阿娘,您是没瞧见,同样是寒冬腊月。极北之地滴水成冰,而南越之地,却温暖如春,花红草青!?”
“是吗??”
顷刻,长孙皇后一下子来了兴致,“那回头,你可得给阿娘,好好讲讲这几年,你四方游历的所见所闻!也让阿娘,长长见识!?”
又宠溺地她一眼,“对了,看时辰,陛下应该也下早朝了。等他回甘泉殿处理完奏折,应该就会过来了,要是看见你这丫头回来了,一定挺高兴!到时候,你们父女也好好说说话。”
可说着说着,却又一声长叹,“只是这段时间陛下日子也不好过啊。”
女子顿时神色一紧,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然而,长孙皇后却是嗔怪地一白眼,“别提了,提起来本就一肚子气!还不
是有个屡教不改,性格乖张的小兔子,人干的事一件不做,成天就跟个泼皮无赖一样。”
“一点不知消停!他是一天不惹事,搞得满朝文武口诛笔伐他就浑身不舒坦!?”
“这差不多一年,陛下啥事没干,整天就忙着应付那些御史言官的弹劾,给他擦屁股了。”
又没好气一声娇骂,“这不,拽着太子与魏王,一顿下三滥的手段,又是演戏,又是红脸白脸的,把前来归藩朝贡的高昌国王鞠文泰,硬是活生生给关进了左金吾卫大牢!?”
“那手段,说起来,本都害臊得慌!怎就收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弟子。”
“不但上折子,建议陛下装作一副龙颜大怒的样子,扬言要对高昌出兵,还美其名日,要不费一兵一卒,让高昌二十城悉数纳入大唐版图!你说,那泼皮猴不是疯了吗??”
“那是堂堂一国,不是大街上的红花!结果搞得现在,这都半个日过去了,陛下也进退两难。下旨放了鞠文泰,也不定是,出兵高昌,也不是!?”
微微一顿,继续牙切齿娇骂,“这也就算了,他居然还拽着魏王,研究什么火车。扬言,要制造出不用马拉就能跑的马车!?”
情绪还有点激动起来,“你想想,舟靠浆,车靠马,这千百年来,世上哪可能有不用马拉就能跑的车?还夸夸其谈,屋子这么大的车厢,连着上十节,几十米长,自己就能跑!你说,他这不是发神经吗?
顿了顿,"他自己发神经,也就罢了!关键是,他还大张旗鼓,折腾了什么大唐铁路局。”
“如此现在都已经开始动工,修什么铁路。几十里路,大根大根的精钢,就往地上铺!这不,刚听人传来的消息,朝堂上又炸锅了!满朝文武,就跟死了一样,卯足了劲弹劾他!?”
“逼着陛下,将他下狱治罪!听说太极殿,都吵一个时辰了!我看这架势,怕是陛下也招架不住啊!”
娇面如霜,牙根直痒痒,“你说说,他就不能干点人事,也让陛下省点心??”
可没想到,话未说完,女子却噗一声,笑了出来。
小手捂着嘴,咯咯地娇笑不停,“这世上,竟有如此有趣之人?阿娘,您说的,可是那万年县公楚长生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