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看完的信折好, 放到包里。宿舍空荡荡的, 除了卧具,一套睡衣,一套洗漱用品和几本书, 再没其他的东西。上了四年的大学,住在宿舍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个月。见我回来了, 原本只穿了吊带的舍友套上了大t恤,反而有些不伦不类。不禁觉得好笑, 我长得就那么像色狼吗?
我是les的事情班里已经人尽皆知, 虽然没有人打听,但是很多时候看得出大家眼神中的避讳。别人接受与否对我而言其实无所谓。离学校订的毕业离校日还有一个月,但只一周的时间就可以拿到毕业证了, 剩下的所谓散伙饭, 践行酒,就都是可有可无的了。
收拾东西, 一旦毕业证到手, 扛着行李就回家!我的媳妇和孩子都在家里等着我,我可没时间在这耗着。
想到这变觉得欣喜。简单的把桌上的书收拾打包,匆匆走了。
在学校里又转了转,去食堂吃了点午餐。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,食堂一扫平日的拥挤, 冷清异常。慢条斯理地吃着,偶尔透过窗子看看外面。社团活动,海报, 公告板,看起来一群大一模样的学生围在一起说着什么。大学生活就这样慢慢逝去了,如同流水般,一去不复返。
看了看手表,已经是下午三点了。想想无事可做,拿着几本书又不方便进图书馆去坐坐,干脆回家算了。
一开门,顿时吃了一惊。我没有照镜子,但是我想想得到自己张大嘴的模样。
“回来了?”谨笑着走了过来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我彻底说不出话来了。我滴神,昨晚不是还在西双版纳吗?还说买了一盒红豆,就连我做梦都梦见了她站在傣族人住的竹楼里。摸了摸头,好像是没发烧啊?走到窗边看看外面,虽然是下午,依旧艳阳高照的,有太阳,不至于大白天的闹鬼吧?
她穿着我的睡衣,宽宽大大的套在身上。头发还有些湿,松松的披着,浸湿了衣领。手里拿着一张cd,看样子,回来有一会了。
“你……”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,总是搞突然袭击让家里人措手不及,现在倒好,我也被“袭击”了,一颗重磅炸弹,把我雷得外焦里嫩。
“我不是在版纳吗?”见我说不出话来,谨笑着说道。把cd放到了我的手里,“我要听这个,你的cd机没有电池了,没有电源,你去放给我听!”
cd握在手里,我依旧还处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。聚结了一大堆的问题,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。
愣了许久,谨看着我呆若木鸡的样子,不禁笑了。转身,径自走进房间里,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站在那儿。
把手中的书放下,看了看手中的cd,是我时常拿来听的口琴曲。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了看,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。慢慢走到房间里,从抽屉拿出cd电源,插上音响,把cd放了进去。
不一会,房间里响起了悠扬的口琴声。谨站在桌旁,面前摆着的笔记本,她却抬着头,呆呆看着我,与我目光对视,莞尔一笑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终于问出了我想问的话。这一惊大了点,让我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。
“没什么啊!想来就来了呗!”谨学着我平时的口吻,笑着站了起来,走到我身边。上前抱住我,把胳膊环在我的腰上。
“想你了,就来了!”谨缓缓地说着。
把谨搂在怀里,我笑了。如果说刚才只有惊而无喜,那么现在,我已经喜得无以复加了。
“你不是要带队吗?这样中途跑了来,不会有问题吗?”轻轻吻了吻谨的脸,低声问道。
“都是大人了,有导游带着,会有什么问题啊!”谨淡淡一笑,看着我,“一到了那里,就开始想你……”
谨有些欲言又止。她一直都不是个喜欢把情感拿出来讲的人,而对我,她真的已经做得太多了。
“什么时候到的?”低头看着她,摸了摸她的眼角,黑黑的眼眶,不知道她又有多久没有休息好了,还这样奔波,这个小女人真的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。
“早晨的飞机,上午就到了!”谨笑了笑,抓住我放在她腰间的手。
“嘶……”正好抓在我的断指处,不禁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怎么了?”谨看着我骤变的表情,拿起我的手,看到了白色的纱布缠绕和固定的手指。
“怎么弄的?”谨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,脸上写满了担心和焦急。
“在道馆的时候教练踢的!”我笑了笑,“没事,都接好了!”
“道馆?真的吗?还是你跟谁打架了?”谨一脸怀疑地望了望我。
“我会骗你吗?”我笑着问道,看见谨脸上疑虑的神色慢慢褪去。她轻轻地摇了摇头,微皱着眉,看着我的手。小心地用手摸着。除了纱布包裹的断指处,还有手背上的红肿,我想把手背到后面,以免谨看了会伤心难过,结果被她死死抓住我的手腕。
抬起头瞪了我一眼,满眼的责备。
“你好像没告诉我!”她冷冷地说。
“你又不是医生,告诉你有什么用啊,反正过一阵就好了!”我笑了笑,不管她的微微抗拒,把她搂在怀里,小声地说——“你来了,就什么都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