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，如果当时你没有离开的话，达西不会死，其他人也不会陆陆续续的离开。”格雷迪轻笑着摇了摇头，话锋一转感慨道：“不过反过来想，我也不可能有机会接管洗罪人。”

天默闻言望着格雷迪，有些无奈地承认道：“你确实没有后悔的理由，因为在我们离开之后，你和徐福把洗罪人管理的很好。”

“别以为你说这种话，我就会把大权拱手相让。”格雷迪不屑于天默的赞美，反倒是有些不服气地解释说：“我只着眼于现在的事情，从来不会在乎过去的得失。这也是为什么我讨厌你和阿伯拉罕的原因，你们被自己可怜的过去束缚了，所以才显得如此筹措不前。”

望着天默有些惊讶的眼神，格雷迪有些厌世愤俗地抱怨道：“什么秩序破坏者，什么先知，全都是狗屁！在创世文本出现之前，你是个患有白化症的可怜人，阿伯拉罕则是一个街头要饭的乞丐。像我们这种人就算死了，也不会有几个人，在我们的墓地上撒花的。能走到今天这一步，难道不是应该感到庆幸吗？”

“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格雷迪吗？”天默听完他的抱怨，有些耐人寻味地问道。

格雷迪似乎明白天默是在调侃自己，但这次他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生气：“我只是顺着你的话，说说自己的看法而已。既然你已经承认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，难道连几句抱怨都听不进去吗？”

“不，我只是感觉有些……”天默不知道该处形容此时的心情，苦笑着挠了挠头说：“算了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，反正被你教训的感觉有点儿奇怪。”

看着格雷迪皮笑肉不笑地轻哼了几声，天默望着天空长叹一声之后说：“也许你早点把这些话说出来，或许会有更多人留下吧？”

“不，这也是你们离开之后，我想出来安慰自己的话而已。”格雷迪不敢苟同地摇了摇头，摸着自己的嘴唇回忆道：“加入洗罪人之前，我只是一个放高利贷的流氓。当时最大的梦想是，自己有一天能掌管一条街，但是现在我却拥有一座城。”

格雷迪看着天默似笑非笑地慢慢低下了头，又有些犹豫地声明道：“神域城是我们的地盘，它是由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。我把它看做自己的东西，所以无论它变成什么样子，我都不会放弃的。”

“放心，神域城是我们的家，没人会放弃它的。”天默慢慢站起身子，眺望着血色汪洋中的海岸线，低声附和道：“现在我们先解决掉盖茨，然后再想办法纠正曾经的过失。”

“就像以前一样？”面对天默的表态，格雷迪嘿嘿笑了几声，似乎另有所指地确认道。

天默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说：“是的，就像以前一样。洗罪人如果不再纠正自己的过失，还算哪门子的洗罪人。”

“这话还有点儿意思。”格雷迪跟着站起身来，充满自信地保证道：“其实我很早以前，就像教训教训盖茨。只要他现在敢露面，我绝对会让他有来无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