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不更事，再加上双目不能视物的莉莉，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，很轻易就相信了天默的话：“既然父亲已经允许了，那就先请坐吧。抱歉，我平时很少走动，所以也没什么可招待你们的。”

“没关系，是我们太冒昧了。”莉莉十分礼貌的回应，似乎证明她经受过良好的教育。天默和寒雨凝闻言道了一声谢，便按照她的指示，坐到了房间中央的沙发上。

看着莉莉熟练地避开路径上的家具，稍显拘谨地坐到他们对面，寒雨凝便有些好奇地询问道：“你的眼睛，天生就看不见东西吗？”

“不，其实可以看见。”莉莉摸了摸眼睛上的黑色面纱，微笑着低声回答说：“可能是体质的问题吧？医生建议我不要随便使用这双眼睛，因为它总是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……”

天默闻言端详着莉莉嘴角的笑容，感觉有些古怪地询问道：“奇怪的东西，是幻觉吗？”

“大概是吧？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，我已经记不太清了。”莉莉慢慢将手放下，释然地解释说：“按照医生的解释，过盛的魔力会对眼睛造成伤害，所以在没找到解决的方法之前，这是最好的保护措施。不过，这并不影响我认识周围的世界。父亲跟我讲述过很多外面的事情，所以影响可能并没有你们看起来的那么严重。”

莉莉柔弱却不失矜持的辩解，让人倍觉怜悯。寒雨凝征求了一下身旁天默的意见，温柔地继续询问道：“那他告诉过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吗？”

“是的，我将被送往地中海继续生活。”莉莉淡然地点了点头，如实按照自己的想法解释道：“父亲说过，待在那里我会更安全，也有更多有才能的人照顾我。”

莉莉回答问题时，所表现出的镇定自若，似乎超出了二人的想象。如同早已坦然接受了命运一般，天默此刻按耐不住地开口询问道：“为什么艾尔伯特会告诉你，待在地中海会比这里更安全？”

“也许是因为留下书信的那个人？我不知道……”莉莉指着不远处床头柜上，散乱放置的几张信封说：“父亲如果说这里有危险，作为女儿我愿意相信他的决定。而且这对家族有益的话，作为其中的一份子，我也愿意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。”

“那自己是怎么想的呢？”天默可以明显地注意到，莉莉的肢体动作放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
似乎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一般，发现莉莉没有像先前一样立刻回答，天默又继续补充道：“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，所以你应该也有一些自己的见解。关于不断在附近活动的异种，你对他了解吗？为什么他要无缘无故地，送一些写有奇怪话语的邀请给你？你认为他对你抱有敌意吗？”

“我真的不知道，我甚至都没见过他。”面对天默一连串的问题，莉莉越发地畏缩起来，回答地声音也越来越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