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默将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多少有些悸动。毕竟要对一个比自己年幼,毫无威胁的儿童说谎,远远要比想象中困难。
注意到身后的寒雨恩,无声地跟自己打了一个招呼作为道别,然后和寒雨泽一起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。天默挠了挠头,有些苦恼地推诿道:“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,也许你可以明天一早儿,找徐福问问?”
“奇怪,刚才你们不是在一起吗?”望着天默尴尬的表情,爱丽虽然无法充分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,可聪慧的天资已然让她察觉到了异样,“如果徐叔是单独分派给唐潇的任务,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?”
默不作声地听着二人的对话,寒雨凝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。可能是出于对天默的信任,便语气温和地打断道:“既然是徐叔安排的任务,那就不会有问题了。要不然,明天我陪你去问问?”
寒雨凝温和的笑意中,潜藏着不容反驳的权威感。似乎是和唐潇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,爱丽或多或少也对身旁的这位少女心存敬畏。
看着她张了张嘴,却没有发出任何反驳。寒雨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地劝解道:“那就说定了,明天我陪你去找徐叔问个明白。现在太晚了,回去睡觉吧。”
望着夜深人静空荡荡的走廊,爱丽有些不情愿,但又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。虽然松开了紧紧抓着不放的衣角,可却迟迟没有挪步的意思。
“要我陪你吗?”寒雨凝多少有些愧疚地询问道。
爱丽沉吟着摇了摇,仍旧没有做出任何言语上的回应。
目送着娇小的背影离开,天默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:“你刚开说话的语气,感觉就像是家长管教孩子一样。”
“别得意忘形,你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。”寒雨凝没好气地哼了一声。可是望着爱丽孤零零的背影,在深夜寒门的走廊中徘徊,思绪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,“你虽然将洗罪人视为家庭,可终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,更加不是一个适合孩子成长的地方。没有同龄人的陪伴,也没有任何人进行引导,这种感觉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得,但愿今后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……”
“谁说我们经历过?我看起来难道像是一个人见人爱的花花公子吗?”望着寒雨凝不屑的目光,天默自嘲般地反驳道:“能加入洗罪人的,肯定都有些古怪的地方。关于童年阴影之类的问题和经验,这里可从来没有缺乏过。异类如果能用正常的手段教育,那也不会有这么多奇怪的家伙了。”
“是是是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怪胎只有在同类之间,才能达成相互理解。”寒雨凝不敢苟同,却又不想对此花太多时间辩解地叹息道:“算了,还是说说正事吧。唐潇到底去哪了?跟你们抓到的那个人有关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