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？这丫头原来也这么奇怪。”天默若有所思地呢喃着：“那她为什么会加入洗罪人呢？”

寒雨凝挑了挑眉，说：“在你们离开的那段时间里，洗罪人和理事会一直都在想办法空缺。跟一直保持中立的澳洲魔法学院达成协议后，爱丽应该算是第一批入驻神域城的魔法师。只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一知半解的学徒水准，根本发挥不了什么实际的用途。再后来，这些人中有一部分返回了澳洲，另外一部分则被业木区的学院，还有查尔顿家族接纳了，到最后留下来的只有爱丽一个人。”

“知道愿意吗？”望着寒雨凝无奈地摇了摇头，天默叹了一口气妥协道：“好吧，也许我应该找个时间去问问阿瑟。毕竟他在那个地方待过，说不定能知道的更多一点。”

“我看就不必了，阿瑟估计也不可能在乎一个小姑娘的事情。”寒雨凝沉吟着，良久之后才不置可否地继续补充道：“就像我之前说的，爱丽不过是一个孩子。只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奇怪吧？可能对她而言，无论待在哪里都是一样的。要不是唐潇那种死赖脸的性格，恐怕她一直都是我们刚才见到的样子。”

天默不置可否地挠了挠头：“问题是唐潇主动拜托的我，这样不管不问也不太好吧？”

“估计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，你也不用被这件事牵扯太多注意力。”看着天默无计可施的样子，寒雨凝又微笑着继续安慰道：“更何况就像你之前说的，我会帮你盯紧她的，肯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
看着寒雨凝嘴角温和的笑容，天默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。可突然间又好像发现了问题一样，转头看着墙壁上的时钟，随即试探性地询问道：“都这么晚了，你还在这里没关系吗？”

“这里是我家，能有什么关系？”望着天默耐人寻味的表情，心直口快的寒雨凝又红着脸，有些露怯地连忙为自己辩解道：“你也是知道的，早上我的房间有人进去过，所以感觉有些怪怪的……”

“那你准备怎么办？”注视着吱吱呜呜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寒雨凝，天默伸手解开衣领慢慢站起身道：“你要是不介意，那今晚你睡这里吧。”

寒雨凝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，却发现天默早已转身走向门外：“你要去哪儿？”

“希伯来之塔，明天早上在那里见面吧。”望着寒雨凝懵懂的样子，天默莞尔一笑轻轻关上了房门。

衬着清冷的月光，天默隔着门板静静感受着屋内的动静。回忆着刚刚寒雨凝羞涩点头的模样，嘴角不由自主地一弯。可正当浮想联翩之际，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另一张苍老的面孔——寒奇峰。

顿时感觉有些后背发凉的天默，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。振作精神之后，才下定决心不再留恋，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寒门大宅。

许灵风和廖烦捉摸做样的搜捕任务已经彻底结束，经过一番折腾之后，神域城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安静。

上一次天默像这样，独自在半夜闲逛，已经是大概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。那时他刚刚摧毁斯奈尔的老巢，如今似曾相识的场景重现，令心中多少有些感慨。

物是人非，夜色中隐约可见的高墙早已化为废墟，夜晚的希伯来之塔也不再明亮，神域城虽然不复昔日的辉煌，可让天默感觉有些讽刺的是，当时他虽然经常抱怨城中的设施老旧环境艰难。可他却从来都没有醒悟到，生活永远都是这样——没有最糟，只有更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