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,不会。”有些不厌其烦的天默告别之后,一溜烟儿地奔向宏伟的穹顶教堂方向。
跟随着信徒祈祷声的指引,天默几乎没有花太多力气,就找到达到教堂的正门位置。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,这栋宏伟巨大的穹顶教堂,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富丽堂皇。
锈蚀长满铁锈红斑的高大栅栏,随处可见的杂草和火灾留下的焦土,让天默在某一个瞬间甚至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。
穿过正门来到教堂内部,阴风阵阵空无一人的走廊,头顶天花板上斑驳脱落的壁画,以及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祈祷声,让原本庄严肃穆的教堂徒增了几分诡异神秘的气氛。
天默谨慎地推开穹顶礼堂的木质大门,在吱呀作响门栓旋转声中,信徒们祷告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礼堂中仅有三名血衣武僧和七八个身穿白色素袍的信徒,这与天默预想中的画面再次产生了落差。
就好像视线早有安排,看着那些将面目隐藏在兜帽之下的武僧和信徒,低调地站起身与自己擦肩而过走出礼堂时,天默十分谨慎地站在原地,等待着接下来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状况。
伴随着礼堂大门再次关闭,感官高度专注的天默突然间,听到了一阵阵微弱的心跳声。
与此同时,一个不卑不亢略带沙哑的老者声音,也不知从何处毫无征兆地开口道:“有些时候我们这些后人,不得不佩服古人的高超技艺。整个儿教堂就像一个巨大的扩音器,如果礼堂中坐满了人,方圆超过百里都可以听到刚才的祷告。”
“是的,可是你们看起来应该没有那么多人。”礼堂中充满两人讲话的回音,天默行走其间感到耳畔嗡嗡作响,根本无法辨别声音传来方位。
老者吟吟的笑声中,平和地解释道:“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公共场所,任何人任何时间都可以随意进出,自然也很难有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。”
“听你的意思,似乎是在等我咯?”先前绵绵徐徐的心跳声,被更为明亮清晰的回音淹没。天默左顾右盼地一边寻找着潜藏的人影,一边徐徐漫步走向礼堂的中心,“出来吧!我可不习惯跟空气讲话!”
天默高亢洪亮的催促,在礼堂内产生了震耳欲聋的回音。可不知躲在哪里的老者,却仍旧笑吟吟地回复道:“我一直都很喜欢观察你,因为你的行为是无法被预测的。虽然每每都显得有些鲁莽,可实际却总能转危为安。”
“我以前见过吗?”面对老者的评价,天默突然觉的这个声音有些似曾相识,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详预感也渐渐涌上心头。
老者没有直接给出答案,反而是继续追问道:“你的这种无畏到底从何而来?你所做出的选择又是出于何种动机?你是谁?从哪儿来?又要到哪儿去?”
“阿伯拉罕……”在一连串奇怪的提问中,天默记忆中的某些往事被唤醒了。与此同时,他本能的转头看向身后来时的方向,发现靠近大门的长凳上,正坐着一个皮肤干瘦黝黑,满脸蓬乱白须的秃顶老头。
灰色的眼眸有些玩味地打量着,礼堂中心孤身一人的天默。阿伯拉罕含笑缓缓抬手示意的同时,充满戏谑地调侃道:“我一直都坐在这里,而你却仍旧像个小孩子一样粗心。如果关门时,你的注意力没有在武僧和信徒的身上。或者刚才走下去时稍微回头看一下,就会很容易发现我的存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