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像很淡定。</P>

可走近了，仔细观察，会发现她眼神是空的，呆滞的，漆黑的杏眸折射不出一点光。</P>

秘书站在她跟前，安慰她，“别担心，先生不会有事的。”</P>

白笙肯定听到了，但没反应。</P>

裙摆遮挡下，她方才用来帮沈晏礼捂伤口，满是血迹的那只手颤抖不止，完全使不上劲。</P>

秘书想劝她去换身衣服，但看白笙六神无主的样子，心知她不会动，便安静站着，没再出声。</P>

沉闷且布满消毒水气味的走廊，时间似乎过的特别慢，每一秒都在折磨人。</P>

良久，手术室的灯熄了。</P>

白笙眼神终于有了变化，扶着墙壁站起来，身形不稳。</P>

秘书伸出胳膊，想搀她一把。</P>

白笙拨开他的手，踉跄着走到医生面前，一开口，嗓子沙哑得不像话，“他怎么样？”</P>

这一声问得很轻，每个字都小心翼翼，包含着种种不确定。</P>

沈晏礼流了好多血。</P>

她亲眼看到的，就在她怀里。</P>

那一幕像幻灯片，在脑中循环播放。白笙害怕，害怕从医生嘴里听到不好的答复。</P>

医生摘下口罩，虽是苍老的面孔，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，“手术很成功，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，你们不要太过担心，但是……”</P>

白笙原本松懈的神经，在听到“但是”后瞬间紧绷起来。</P>

她一把抓住医生的手，“但是什么？”</P>

医生道：“匕首刺入的位置临近心脏，命是保住了，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，还很难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