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己全身上下,仅有胸口缠着一块白色绸布,下身则是一件不足三寸长的丝带包裹着。
阿姐双手环在胸前,点评道:“她的身材也不赖嘛。”
旁边女人俏脸一垮,挺了挺自己不俗的胸脯,继而施施然的起身。
“怎么,想打架?”
耶律质舞好看立体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晕红,但又瞬间转为警惕。她盯着紫衣女人,吐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。
“这是在哪,你们是谁。”
阿姐热情的回答她:“这是——”
然后她想了想,小脸愣住:“不知道。”
但她脸上又马上浮起笑容,友好的指着自己:“不过我知道我叫阿姐。”
继而她又指向一旁好看的紫衣女人:“这是降臣,就是她把你医好的。”
耶律质舞看了阿姐一眼,继而望向有些娇娇柔柔却又格外高傲的降臣,认真的想了想。
“没听过。”
她站起身,随手拿起了床板上的被单,继而披裹在自己身上,将婀娜的身姿掩盖住,仅露出两条修长圆润的小腿。
这么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过后,她才认真的看向因为她的话而有些气鼓鼓的降臣。
“你若想要我的眼睛,我可以给你,就当是还你的救命之恩。但现在不行,得先让我回到幽州。”
降臣并不领耶律质舞的好意,只是翘着自己的右手手掌,自顾自的打量着玉润如葱根的手指。
“你想走啊,恐怕有些不容易呢。”
阿姐在她旁边赞同的点了点头,耳旁的两个小辫似是符合的上下摇摆着。
耶律质舞剑眉一蹙,侧耳去听,却发觉这宽敞如房屋的马车外没甚么动静。
不得已,她只能警惕的倒退了几步,掀开了一旁的车窗帘子。
入目之中,先是漫天的雪花,以及遮掩大地山丘的白雪皑皑。
再之后,则是马车前后,连绵无际的黑色浪潮。
一面面“唐”字旌旗在视线中起伏跳动,一个又一个黑色轻甲外套着棉袄的中原人面孔呈现在她的视线中。
浪潮,是由缓缓北上的唐军士卒组成的。
耶律质舞心下一个咯噔,原本就白净的瓜子脸上愈加白了几分。
她转过身,目视着那螓首蛾眉的降臣。
“这里……是哪里?”
降臣娇媚轻笑,下巴微抬:“这啊,涿州境内。”
耶律质舞剑眉下的丹凤眼骤然瞪大,下意识的便要去寻找什么东西。
涿州过后,便是幽州!
她到底昏迷了多久,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!
李璟怎的把涿州都打下了!
阿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耶律质舞慌张的寻着什么东西,终于扑到了自己的大背包上面,伸着小手在里内一通摸索。
须臾片刻,她便狠狠的拽出一个淡金色的长形禅杖:“你要寻什么东西?这个吗?”
耶律质舞眼睛一亮,就要拿过来。
阿姐倒是不见外,伸手就要递过去。
但她的后领却忽的被人提了起来。
降臣很不高兴:“莹勾,你向着谁的!”
眼见自己的禅杖脱手,耶律质舞剑眉倒竖,看向对面的降臣。
降臣将阿姐丢在一旁,双手环在胸前,一双桃花眼里尽是高傲。
气氛瞬间变得冷冽,阿姐在旁边惴惴不安。
这时候,马车车壁却传来一阵轻轻的敲击声。
模糊的声音传了进来。
“圣医,涿州城到了。”
原本神色里略有些挑衅的降臣霎时就恢复了娇柔模样。
她看了眼耶律质舞紧蹙剑眉下那双炽红的瞳孔,嘴角轻轻上挑,优雅转身。
“莹勾,我们走。”
“说了我叫阿姐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