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</P>
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成了这个局面？”</P>

跪在血泊里的人转过头，愤怒的看着李易。</P>

那张脸，极是俊美。</P>

可慢慢的，越来越扭曲。</P>

李易连连后退，猛然从床上坐起，冷汗如雨般流下。</P>

“元帅？”</P>

田戒连忙给他倒来水。</P>

好一会，李易空洞的眸子才恢复清明，“这是哪？”</P>

“俞岭关外。”</P>

“外界形势如何？”</P>

“还是之前那般，元帅，别想太多，先养好身体。”田戒把水递给李易。</P>

“去休息吧。”</P>

李易轻轻开口。</P>

田戒看了看他，缓步出了营帐。</P>

“苏闲，苏家，李易，司剑，陆羽，江晋……”</P>

“苏家十八骑，闻家，卫家，绥安县，庆县，汉谷关……”</P>

李易每念一个字，眼底的迷茫就深一分。</P>

……</P>

“这么晚了，怎么没睡？”</P>

宋曹朝芸娘走去。</P>

“不知道他们联系上了司剑没有。”芸娘望着月色，檀口轻启。</P>

“司剑？苏闲这个身份没表明前，他应该是李易吧。”</P>

“嗯，还是陆羽。”</P>

宋曹在一旁，席地坐下。</P>

“别看我，我这不是怀疑，是肯定！”</P>

“金秋盛会，我去了大乾，和陆羽打过交道。”</P>

“那个人，极是大气，看我衣衫褴褛，随手就是两个铜板。”</P>

宋曹说着眯了眼。</P>

他本来是准备找李易算账的，谁知道那玩意跑的那么快！</P>

芸娘噗嗤一笑，这是李易能干出的事。</P>

看着芸娘清丽的容颜，宋曹眸色深了深，幽幽开口:</P>

“我当年去过紫京城，甚至到了醉春楼的门口，结果同行的掌柜，非说另一家的头牌更绝，把我扯去了别处。”</P>

芸娘笑了笑，“宋曹，对你，我很感激，但你我，没有缘分，放下吧。”</P>

“这世间胜于我的姑娘，不计其数。”</P>

“若我早于李易，你会心悦我吗？”宋曹直直看着芸娘。</P>

“不会，我不喜欢过于花枝招展的男子。”芸娘很实诚。</P>

宋曹眨了眨眼，“据我打听的，你明明喜欢颜色璀璨的……”</P>

“这物什跟人，区别很大。”</P>

“那李易呢？他打砸醉春楼，几番欺负你，这等行径，难道是你心仪的？”</P>

芸娘目光轻移，心仪个屁！她当时每天烧香拜佛，祈祷的，都是李易垮台。</P>

死太监，不干人事！</P>

因为他，浪费了她多少脂粉，那都是钱啊！</P>

“所以，一时的不喜，代表不了什么。”</P>

“宋曹……”</P>

“夜深了，你还有伤，早些歇息。”</P>

“宋曹，我已为人妇，此生只他一人，不会再移情。”</P>

芸娘直截了当的启唇。</P>

“欠的多了，就算这辈子得不到，下辈子轮也该轮到我！”</P>

看着宋曹远去的身影，芸娘揉了揉额头，下辈子？李易早哄着她许了一世又一世。</P>

而芸娘自己，也有遗憾，指着下辈子能填满。</P>

她可以还宋曹任何东西，唯独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