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盛夏,野蓟花开的季节,园内的花开的格外耀眼,暖风吹过,弥散阵阵清香。
打扫了几天,园子,阁内,好一番新气象,舒茗手上的血泡并未好转,反而加重,但此刻舒茗的心情却格外晴朗,像这天气一样,和暖不燥,此刻,闻着花香,心旷神怡,喜不自盛。
“喜儿,陪我到花园走走”
是啊,院子里的杂草被除掉后,整个院子就像个花园,让人神往。
“是,王妃”
“野蓟花没有荷花或是百合的娇美典雅,却有着脱俗亲近人的美,好一个‘良辰美景如意香’喜儿,我好喜欢这”
舒茗开心的笑了起来
“不愧是我们的王妃,好词配好景,快哉快哉”
“参见藩王”
喜儿吓的匆忙下跪
“恩,退下吧”
“是”
‘藩王?他难道就是喜儿和我提过的东方澈的同父异母的兄弟,东方风陌?他不是被东方澈赐藩郡了么,为何在这里’
舒茗望着眼前的男子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风陌见过王妃”
“见过藩王”
舒茗见风陌举手投足,竟这般君子,心里不免有些喟叹,为何东方澈与他相差甚远。
“王妃不必如此回礼”
风陌抬手揽起半蹲的舒茗,舒茗慌乱的独自起身,恐失了礼节。风陌收回了双手,有些尴尬。
“不知藩王到此有何事?”
“我只是生□□玩,随便走走,竟听得这荒阁中有如此兴致的词人,便身不由己想来附庸风雅一番,看到伊人这等才气,容貌,想到王宫素来女子甚少,只能是王妃了,但不知王兄前不久迎娶了多个妃子,你是哪个?”
“想不到藩王竟有如此雅兴,这么偏僻清冷的冷宫都来闲逛”
舒茗深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,便调侃起来。
“奥,我刚巧路过,刚巧路过”
像是被发现什么似的,风陌有些紧张,搪塞了一番。
“王妃还没告诉我,你的名号”
“我是舒……额,瑾妃”
“原来是瑾妃,王宫盛传你不得宠,快成弃妃,你不难过么?”
“难过如何,不难过又如何,又有谁能理会?!我早已看淡一切,与其惶惶度日,倒不如把心思放在这当下,感受这盛夏时光的美好”
“哦?王妃倒是好心境,配上你的淡粉长裙,天蓝发巾,好个窈窕淑女,君子好求”
“藩王过赏了,我还要裁线,先回阁了,瑾儿告退了”
听了风陌的话,舒茗自知已经逾越了界限,便想着逃离。
“裁线?莫非是中旬的割纸鸢大赛前的准备?那可是很费力气的,至少要裁几万条”
是的,自从舒茗的手被磨出血泡的那日起,便每天有人送来无数根不同颜色的纸鸢挂线,吩咐舒茗裁成相等长度,不能有丝毫偏差,否则重新裁剪,舒茗深知,这是东方澈的主意,舒茗的心慢慢随着这手疼至深处,便没了知觉。
“谢谢藩王关心”
舒茗不自觉的缩回了手
“你的手?”
风陌这才注意到一双纤细白皙的双手竟有些血肉模糊,望着舒茗远去的背影,风陌的心颤动了一下,从未有过……
“王妃,你回来了,藩王走了么?”
“恩,别提他了,我们继续吧”
“呜呜……王妃,你别做了,让喜儿来吧,我求求你了,是我无能,求不来药,你的手快烂掉了”
喜儿跪在了舒茗面前,心疼的啜泣着
“没关系的,喜儿,不怨你,你快起来,我们一起,我可以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