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茗打开了信,又是一首诗,这一个月内,奇怪的是每天都有人送信过来,信中都是诗词,问那送信的太监,又不肯告知。
舒茗断定,这必是东方风陌的,她认得他的字迹,但每次读其中内容,都让舒茗觉得逾越界限,因都是借着鼓舞舒茗之情遥寄相思之意,却让舒茗觉出一丝温暖,眼下,舒茗仔细读着刚送来的这首诗。
《情》
东风和暖映斜阳,
方许一心共白厢。
澈水流清鱼欢跃,
只叹游龙锁仙旁。
爱若有灵情作网,
尔等芳心莫幽凉。
一诺愿守白头日,
人生何处不留芳。
舒茗读罢这首诗,格外喜欢,自己也不知为何,舒茗不由得心生慨叹,世间竟有如此才子,让人好生佩服,舒茗想着那日赠药之情,便不由得心生感动,思想着回诗一首以报恩情。
“喜儿,去找墨笔来”
“是”
《边情》
暗云浓抹蔽晴日,
平沙万里没秋霜。
铁甲擎风无所向,
拾锦家书望断肠。
赠你这首诗,希望你能在藩土平平安安,也感谢你对我的照顾,这一月以来,是你的诗词,你的鼓励,把我带出了心灵的桎牿,可我已经是大王的女人,日后莫再赋诗于我,灵瑾回笔。
“喜儿,我写好了,明日那人再来时,你交给他送还去吧”
“是”
喜儿收信时,一不小心竟把那墨盘打翻了,墨汁渐到了刚送来的《情》上,每行前面的一两个字都不看不清了。
“请王妃怪罪,是喜儿的错”
喜儿懊悔至极,虽然知道王妃不会怪罪自己,可弄坏了藩王送给王妃的诗,喜儿内心觉得愧疚的要死。
“没关系,喜儿,下去吧”
“是”
喜儿走后,舒茗慢慢清理着墨渍,可无论用什么方法,她都没办法看清前面的那些字迹,只凭印象默写出了第五句和最后一句前面的字,其他的那几句只能留下了残缺。
“哎,都怪我,记性如此之差,明明读过两遍的,算了,还是先收起来吧,日后有机会再请教他”
(政泽殿)
“大王,你有回信了,还有一个好消息”
“什么,快给我,好消息是什么?”
“你害怕的事永远不会发生了,今天我去送信,见王妃的侍女愁眉不展,我便询问起来,她问我能不能让信的主人再从写一封昨日的信给她,她不小心把墨洒在了那首诗上,前面的字看不清了。”
自那日起,东方澈东方澈虽然很生舒茗的气,却又不自觉的惦念舒茗,他深知自己所做的一切深深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,可他扣问自己的内心,不允许自己对她有怜悯之情,甚至不可以有感觉,可他知道那是在欺骗自己,挣扎了许久,他只能想出这个主意,就让她误会是东方风陌的赠的也罢,只要她能振作起来就好,还好他能模仿出东方风陌的笔迹,而昨日那篇是东方澈醉酒后写的藏头诗,〈东方澈只爱尔一人〉,是的,醉后的他在欺骗自己,欺骗自己她永远不会发现,今晨醒后,他才回忆起昨天的事,可一切为时晚矣,原本以为事情败露的他,此刻得知机缘巧合,心中庆幸的同时竟也有些失落,但看到了舒茗的回信,竟有些骄傲。
‘我就知道你不会爱上他’
东方澈心想着
“快到割纸鸢大赛的日子了,小德子,派人去准备着吧”
“是,大王还有一事,东方风陌回来了”
“哦?他倒是个痴情种!”
(一个月前)
“什么?你要让我回去?”
“怎么?舍不得她?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此次回来的目的!但若你再执迷不悟,别怪我不客气!那边最近反应将士粮草供应不足,你回去想想办法”
“呵呵,你是怕见到我吧?恨我,又舍不得杀我!对吧?”
“别以为我不敢杀你!我只是想让你远离她而已,别忘了,她是我的女人!”
“那又怎样?!”
“今天她闯进了灵阁,如果你不想看到她死的话,就快给我滚回去!”
“什么?她竟然……”
东方风陌自知东方澈的手段,和他说一不二的作风。
“好,我回去,但只是暂时!”
“滚!”
此刻东方澈望着舒茗清秀的笔迹,留连了许久,直到默背如流,才将那信烧了。
‘你永远也不必知道那个人是我,因为那个人不可能是我’
一股无名的烈火在吞噬着他的心,东方澈只觉得一阵阵刺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