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说无妨!”
“我以为,我派该新起宗历!”简雍澹静说到。
钟紫言沉思片刻“这是何意?”
“一来,前代传承多有断裂,强力术法秘阵都被柳家盗去消隐。二来,今日门中弟子派系繁杂,再要按照以往的宗历算,有可能会加剧分化。”
“反而直接推出新宗历,成本很低,效用有力,济济一堂,更利共兴门楣。”
这计策有道理,钟紫言不是个迂腐的人,相反,他比大多数人都善于变通“那宗历年号”
“我以为,可用‘新元’二字,我等即不是要忘却过去,也不是继续纠葛不清。只是先辈传承多数已断,还不如自这一两代开始重头积累,算的更细。何况掌门你乃人中龙虎,中兴之祖,资格早就够了。”
能听得出来,这是简雍思虑多年的谋划,殿中寂静无声,钟紫言沉默多时。
多年以前,初到槐山时,为了不让别人瞧不起,每次出门极力的宣扬自家乃是近千年传承的门庭,只是一时没落,才虎落平阳。
那时候,每个门人弟子,嘴上说着家传渊源,内心是多么的自卑。
而今,两座三阶灵地,千余弟子门人,终于可以挺着腰说:即便我派新贵初生,也不惧尔等千年大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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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兜里的钱财灵物多了以后,面上的底气不装自显。
“好,就按你说,新定宗历,号赤龙门新元初年。”
事情就这么定下了,二人把细节详谈良久,开始商议简雍结丹的行程。
结丹最好是在四阶灵地,距离清灵山最近也最优的结丹地在拘魔山,当然,如果是去槐山,可以直接北上天雷城。
但赤龙门这么多年活动范围没出过东洲南域,钟紫言早就安顿好了,所有弟子结丹都首选拘魔山。
地点定了,钟紫言又自储物戒中将他事先准备好的【降尘丹】【水雷罩阵】【金刚符】等物都翻出来,交给简雍。
“结丹是大事,马虎不得,我当年若非有奇遇获得保命手段,第三道劫雷都抗不过去,连赤龙鼎都被献废了,届时,雷劫降下,你这样这样那样那样”
经验就是用来传授的,钟紫言将各中细节,全须全尾说的清清楚楚。
两个时辰的交代,他还是感觉不安心,带着简雍又去大库里面挑了好些保命之物。
为了多给样本参照,门里客卿长老,青松子、秋冥子、江枫三人的洞府一一跑遍。
晚间也不休息,二人再将门中局势推演几次,直到凌晨,简雍说完最后的安顿,如果他这次失败,就培养苏猎执掌门中经运事宜。
便到了分别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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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时,钟守一老早等在黄龙殿中。
原本昨日被传唤来说师父有要事安排,结果一整天过去没见人,晚上得讯说明日清晨再来。
于是他就又来了。
那麻布青衫的中年人今日不同往日,不再随宗门规定穿着缟衣。在大早上第一缕阳光升起时走进殿里,以平和沉稳的语气出口,只几句交代,就带着钟守一去向天玑峰。
而自家掌门爷爷已经在接引台等候良久,随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魁梧雄壮的背刀师叔,钟守一认得他,好像是唤作刘小恒。
风云流动,听掌门爷爷不住的叮嘱自家师父,足足有小半个时辰。
能看得出来,爷爷非常舍不得师父这次离开,可惜似乎也没准备强留。
不多久,话终于说到了尽头,刘师叔驾起飞舟,到了该出门的时候。
“守一啊,好好与你师父请教。”
钟守一点头应承罢,身下飞舟浮动,驰向云端,山门峰头逐渐缩小,直到看不清景貌。
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旅程即将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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