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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友, 走这么急做什么, 你也是来拿对联吧!没用喽,九叔都倒下了,你看我们两手空空的回来, 今年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!”刚从九叔家里出来的人叹了口气, 满是无奈。可能有什么办法, 他们总不能把老人家扯起来把笔塞在手心硬要人家写吧!

江大友放个放缓了急匆匆的脚步, “嗨!可不是吗?好早之前我就让我家江潮来问过了,你说九叔平时身体那么硬朗,怎么平白就遭了这种罪,真是造了孽哦!”

“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!那你还来做什么”对方疑惑地问道。

“江潮媳妇说了, 她会写对联,这不缺纸笔吗?我找九叔家问问看。”江大友笑呵呵地说道。

“江潮他媳妇真会写, 那感情好, 我这还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哪!我也跟你上家里走一趟你看成不。”那人一拍手, 整个人都喜气了不少。

“怎么不成,我先去九叔家,你在这里等着我一等。”

安溪没想到江大友只是去一趟九叔家里, 怎么背后跟出了大部队来了。不大的堂屋里挤了不少人,有些吵闹。她数了一下, 好歹有五六个人, 都是顺路跟着江大友过来。

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恭维话,安溪不觉有些头大。

江大友也是干笑不已,他跟别人把话说得满, 他还不知道安溪是不是有这个水平,他也不求她写得有多好,只要能入得了眼睛就行。毕竟是要贴在门上当门面的东西。

江大友把红纸,笔和墨都摆在她的面前。毛笔很大一支,看着很有气势,她自己平常练的是簪花小楷,一对比就显得有些不够了。所以她先是在废纸上练了几笔,找到手感之后才端着笔,凝神静气。

大笔在纸上挥舞了第一笔开始,周围嘈杂声全屏在耳外。安溪执着笔,在心中计算着每一个字的合适位置,墨在纸上晕染开,一个一个的字纵横连贯的出现在纸上。

那张红纸几下从头被滑到尾部,江大友才转了个身,在转回来,安溪已经停笔了。

“爸,好了”,安溪吹了几下红纸,把对联交给了江大友。

“这就好了!”江大友摸了摸头,不大敢相信。九叔都没她写得快呢,别是随便乱写敷衍他的吧!

他半信半疑的从安溪手上接过对联。

都说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。江大友完全的门外汉琢磨了半天也没看不出一副字好在哪里,就是看着舒服,对眼睛是种享受。

九叔的字看上去就乱一点,潦草一点,看着有些累人。安溪则是写惯了楷书,所以更谨慎一点,也更秀雅。两相对比之下,很容易就发现了二者的不同。

江大友眯着眼睛念叨上面的字。

上联:迎新春江山锦绣

下联:辞旧岁事泰辉煌

横批:喜迎新春

“江潮媳妇,你看是我这个念法吧!”江大友喜气洋洋地说道。他念的时候声音很大,中气十足。

安溪点点头,“爸,就是你这样念的,字没错,顺序也没错。上联最后一个字是仄声,下联最后一个字平声。”

江大友也不清楚什么是平仄声。只是欢喜的把对联递给别人看,心里那叫一个美。这儿媳妇可不又给他在乡亲们面前张脸了吗!

“江潮媳妇,你可得给我家也写一副出来。”

“还有我家。江潮媳妇可亏了有你在,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办呢!”

……

安溪被吵得头大不已, “叔叔婶婶,我慢慢写着来,都不急。”

三水村总共五十来户人,每户一副就是五十副。直到下午的时候仍旧有人陆陆续续过来拿对联。

写完对联后,安溪才甩了甩酸痛的手臂。不过有付出总是有收获的,桌上堆了一堆东西,鸡蛋,大米,油盐都有一些,每家送来的不多,但五十多份积少成多,也不少了,够一家人节省一点吃半一个月了。

安溪摸着小鸡蛋,咧嘴笑开了,原来写对联还能有收入啊!

江潮端了碗热水给安溪,让她润润嗓子。看着小财迷的样子,江潮忍不住好笑地摇摇头。

当初把黄金交到她手上的时候,黄金能不比这些东西有价值,也不见她这么开心。

他哪里懂,黄金是他赚回来的,她从头到尾就没在里面掺和过,就算再有价值的东西,如果这中间没有她付出心血,那就跟天上白砸下几百万一样,开心是开心,但能有多珍惜。

反倒是这些东西虽然少,但是她一笔一划赚回来的,她的心血全在这中间了,那心里美滋滋的就甭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