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天亮,齐休離已经走了,桌上的书里夹着一张纸条,费靖月拿过来一看,是齐休離留的,龙飞凤舞的字迹如同他的人一般妖异无度:“美人如花隔云端,晓看天色暮看雪。”
下面还有一排小字:“听说笑凝郡主惩治了恶女,至那恶女足足在家躺了七日,本王甚感欢喜,在本王心中唯有郡主一人,放心,放心。”看了这话费靖月是又好气又好笑,写个情书都是这幅样子。
“碧玺,你今日就去照顾母亲。”
晌午,宫里来了旨意,是皇后娘娘的懿旨,说是费府嫁女,聊表庆贺,送来几大箱子贺礼,都是些绫罗绸缎,锦衣玉饰。说起来这可是大顺没有的殊荣,一个庶女出嫁根本不能劳烦到皇后,来宣旨的宋公公说了,这一切都是因为笑凝郡主的关系,随行的还有周太医,说是皇后娘娘的恩旨,要给费府的女眷请个平安脉,张氏感恩戴德。
请平安脉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的,除了张氏就只有夫人付轻柔和费靖月,费靖月之前受过伤,宫里派来周太医瞧瞧也算是合情合理,所以张氏也不疑有他,甚至觉得是因为费靖月的关系连带自己也沾了光,心下更是加重了费靖月的分量。
周太医替费府女眷请脉是在张氏的馨佛堂,舒姨娘等人也在旁候着,毕竟是皇家的恩宠,不到场便是藐视皇恩,她自然一脸的谦卑恭敬,但是心里却恨得牙痒,费靖月这个小贱人居然能得到宫里这样的恩宠,而自己只是个妾,却连请个平安脉都没有资格,身边的女儿空有大顺第一的美貌,也只能看着那个容貌平平的嫡女享受这殊荣,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,若是自己是个平妻,那今日的荣宠也有自己的一份,看来那件事情要加紧办了。
付轻柔有些微恙,不知为什么最近总是觉得疲惫,许是因为操办婚事劳累了,女儿不放心也派了贴身婢女过来照顾自己,她自觉没什么,可是周太医诊脉后却说操劳过度,需要吃两幅药调养调养,也罢,吃了药了恐怕也不至如此疲累。
费靖月在宫里调养的不错,身体早已恢复康健,周太医写下方子递给付轻柔,让她照着上面的方子用药,不然这身体说不得就要越来越差。费靖月得了张氏的命令,送周太医出去。
行到无人处,费靖月也不再做戏,道:“周太医,今日可是奉命而来?”
周太医对费靖月行礼道:“回郡主话,老臣今日便是奉七皇子之命过来替令堂诊脉,不知道郡主从哪里看出夫人的异样?”
费靖月将昨日之事对周太医说了,他思索片刻道:“夫人脉象或实或虚,虚却不易诊出,若是不留意也就当做是操劳之像,但是凭借郡主观察以及老臣多年来的经验,夫人是中毒无疑。”周太医笃定的说。
果真如此,这家里能给母亲下毒的也没几个人,除了那几个院里的人也就只有她身边的人了,至于她身边的人,也说不准有被人收买了的,也未可知。
“夫人这症状看起来就像是劳累所致,但其实是慢性中毒。只是这毒物有区分,一种还是两种,解毒的法子尽不相同,老臣也只能延缓却无力解开,微臣开的方子中有些常规解毒的药物,即便是把这方子给别人看,也察觉不出来,既然这毒是慢性的,那郡主还是得从源头找起,不然也只是徒劳。”
周太医其实已然说得很委婉,这种大宅院里的争斗,他不易多过问,只能尽自己所能延缓毒性。
费靖月通透,明白他的意思,点点头谢过,将他送走。看来先要找到母亲中毒的源头,至于解毒,还得找到狄宁才是。
碧玺已经照顾付轻柔好几日,但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端倪,费靖月也是想遍所有的可能,依旧未找到可疑之处。
今日她收到了苏府送来的拜帖,是苏盈盈。
算起来自从那次费府八月十五的宴席,到如今也有两月有余,自己进宫便受了伤,一直在宫里养伤,回来后也未出过门,这二女倒还真没见过面。
苏盈盈送来拜帖说第二日想来拜见。
“碧渝,给苏小姐回个帖子,就说请她明日到府一叙。”
第二日。
苏盈盈一早便过府拜见,见过张氏和夫人后便去碧落院寻她,费靖月刚起来,正在梳洗,苏盈盈进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