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疆叛乱了。
如今整个大顺都人心惶惶,这几日连宛月的生意都变得清淡起来,人人自危,生怕一不小心就卷入无尽的战争中。
最急的莫过于承顺帝了,焦得茶饭不思,连夜召集了朝中大臣,日日夜夜的商讨。
边关告急可不是小事儿,南疆历来对大顺的富饶虎视眈眈,平日里滋扰不断,承顺帝也投入了大量的兵力与之抗衡,但是南疆多是部落,即便打了一处,别的又冒出来,烦不胜烦,平南之乱从未停止,就连之前的费家都是一直驻扎在边南,后来立了军功才举家搬迁到京都来的。
但是此次的叛乱却并不简单,之前南疆虽然多有骚扰,但是好在这些部落都是各自为王,力量并不算强大。大顺指挥统一,兵力强健,双方战斗起来,常常是南疆溃不成军。但是此次不知从哪里冒出个所谓的“巫神”出来,将一个个的小部落都整合起来,形成一股可以与大顺雄狮对抗的兵力,这才是承顺帝最糟心的地方。
齐休離已经七八日没有出过宫门了,几日前怀化大将军就已率兵二十万前去关支援,但是传回来的战况却并不理想,承顺帝紧急向西昌国发出求援,希望得到西昌国的帮助,若是西昌国肯出手,那平定南疆指日可待。
西昌国与大顺交界,两国又均与南疆接壤,算起来也是共荣辱之势,但是此次的叛乱,西昌国却半点未受波及,南疆的火力都集中攻向了大顺,就像是要与大顺决一死战般激烈,使臣带着承顺帝的书信,快马加鞭的去往西昌国,无论如何也要求来西昌国的援助才是。
因为如今是战时,不宜嫁娶,之前张氏提的纳妾之事只得作罢,费墨阳负责拱卫京都,责任重大,自然不敢懈怠,日日都守在城上。
费府,佛堂。
费家男儿均守在军中,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回来了,张氏焦心不安,召了几房人来,许是人多,能拿个主意。
“眼见要过年了,怎知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,墨阳和樵儿都日日守在城上,松儿更是不知情况,是不是已经到了”张氏没有说出那句丧气话,但是那语气中的担忧却感染了堂下的所有人,人人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,若是真的让南蛮子打了过来,那就是亡国之日啊。
舒氏母女更是焦心,费靖松本在燕郊骁骑营,却因这战事紧急调往南边支援,虽说也只是在都城外不远处设防,但是始终是暴露在外,他们哪能放得下心来。
“西昌国不是已经答应出兵了吗?兴许很快战事就结束了。”付轻柔轻言安慰。
“西昌国说是如此说,但是却也只是答应出兵,并无举动,真真让人着急啊。”
众人都是女子,平日里斗得绞尽脑汁,如今真摊上了大事,却也只能干着急。
传言西昌国接到大顺的求助,二话不说立时就应了,可应了也就只是应了,却并无实际行动,也不知是在等什么。大众不知晓,朝中大臣们却是知道的,西昌国提出了割地的要求,大顺若不将两国交界的昆山交割,西昌国就要袖手旁观,但是此事如何能让民众知晓,朝廷只是向人们报了喜,说不日就能平定战乱,还大顺民众一个美丽家园,但这忧还得想法解了。
有朝臣提出来,不若就真的割地,解了目前的燃眉之急才是正途,却不想被众人骂的狗血淋头。承顺帝沉吟不语,只有他和少数几个心腹才知道,此次的战乱并不简单,明面上是南疆的部落不安分,实际却是又一次的邬王之乱。
没错,正是他的皇弟兴起了此次的战火,当年他仓皇出逃,承顺帝念在一片血脉之情,未曾追击,却不想他竟然逃窜到了南疆,还博得了南疆最大部落首领梵天的喜爱,之后还将唯一的女儿嫁与他。
梵天死后,他顺理成章的接管了部落,成为部落的精神领袖,之前承顺帝早已探得这个消息,却一直也无可奈何,南疆南蛮之地,若是进去找寻,还未找到,人便没了,所以也只得搁置,却不想这邬王始终心不死,终于在这十几年后又卷土重来。
昆山是万万不能给的,昆山是两国交界之地,以昆山划开,东为大顺,西为西昌,本也相安无事,但是若真将昆山拱手相让,那么大顺等于就失了屏障,大门常开,若是西昌国有不轨之心,那大顺就只得任人宰割。
“西昌国真是小人行径,趁人之危。”
但是骂归骂,事情总还是要解决的,“平南候如何说?”
见到传信太监快步跑来,承顺帝也顾不得君威,立刻迎了上去,问道。
平南候是大顺南边的守将,能因为守住一条防线而封候的人,想来却并不简单,此次战事,也是平南候一直顶住战火,毕竟京都兵力再多,在南疆也无用武之地,只有熟悉当地的作战方式的军士才能在那里拼个输赢。
“不如与西昌国结为姻亲之好,听闻西昌国有位四皇子,虽然只是庶出的,却被洛长青拟任为下一任的继承人,据说他尚未娶亲,若是能将我国的贵女嫁与他,碍于姻亲,西昌国也会出手相助,那时可解南疆之祸。”右相提出这个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