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康侯府戒备森严,因为是真正的皇亲,所以文康侯是配备得有侍卫保护的,但是再严的戒备对于齐休離来说,也根本不在话下,他隐没在黑夜里,直接跃上了文康侯府高大的房顶,他站的高,自然看的清,根据一般宅院的分布,一个精致简洁的院子跃入眼中。
一座小楼亮着灯火,想必就是那梦晴郡主的暖阁了。
他心急如焚,只想尽快拿到解药,脚下也不耽搁,直接往着那个暖阁去了。
廊下有侍卫在巡逻,但是区区几人,倒也难不倒他,算着盲点,他直接到了一间通亮的屋子外面。
夜里很安静,一切都显得静溢而安详,但是内里却有着丑陋的真相。
他自然不会贸然便推门进去,若是她衣衫不整,却是给自己找了麻烦,所以他站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。
“既然来了,就请进吧。”不出所料,屋内的女子正是梦晴郡主。
齐休離自然是识的她的,太后对文康侯不待见,毕竟是先皇后的亲侄儿,但是对这梦晴郡主却说不出的喜欢,所以小时候她便多入皇宫陪伴太后左右,齐休離跟随琼妃也常在太后宫中,虽然那时候齐休離并不搭理她一个小姑娘,却让她不可自抑的爱上了齐休離。
齐休離推门进去,一股淡淡的香气钻入鼻孔。
“解药拿来!”齐休離并不想与她多话,暗害月儿的人他怎么会有好脸色。
“離哥哥!”女子似乎并未听见他的话,也没看见他脸上的愤怒,只是痴痴的叫出这句她一直压抑在心口的话。
“解药!”齐休離动作极快,还未待女子反应过来,就已经扼住她的喉咙。
梦晴郡主没有挣扎,还是痴痴的望着他。
齐休離自然不能杀死她,月儿如今还危在旦夕,若是真的杀了她,这世上恐怕也没有人能救得回月儿了,思及此处,他抑住心里的愤怒,松开了抓住她喉咙的手。
“你眼里只有那个女人,半点看不到我的好吗?”女子一边咳嗽,一边喘气,嘴里说出这带着悲伤的语句。
齐休離不答话,他怕激怒她,这个女人太疯狂,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谋害月儿,不说心思细腻,就这胆识也可见一斑。
“你既然来了,肯定是知道我给笑凝公主下药了,你既然知道,就应该知晓,除了我,没人能救她。”女子声音婉转,但是心却如蛇蝎般毒辣。
“你想怎么样?”齐休離知道解药没有那么好拿,但是不管怎么样,他必须救回月儿。
“我想怎么样?你问我想怎么样?”一向冷静温婉的女子有些失控。
眼前的男子是她爱慕一生的男子,俊朗、英武、果断、但是又喜怒无常,便是他这样的性子才让自己爱的神魂颠倒,她从小便知道父王不受待见,原因便是因为自己是先皇后一脉的人,皇帝之所以不动父王,除了他性子温厚而外,更多的是怕朝臣的议论,但是在这大顺,这样的处境谁人又是不知?
所以父王一直郁郁不得志,连带自己,空有个郡主头衔,空有四大美人的名号,也只得深居简出。
要想在这大顺活下去,却比什么都难。
但是惊喜总是在意料之外,太后虽然不待见父王,却对自己喜爱有加,为了活着,为了活的更好,她只得拼命的讨好,讨好太后,讨好宫里的人,为了讨好太后,她甚至放下郡主的身份,去跟着西域的商人学习制香,只为了做出让太后安睡的香料。
常常进宫,就常常见到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,他越是这样高傲着,她越是好奇,好奇越多,好感就越多,到最后变成不可掩饰的爱,因为太后对自己的关系,文康侯也渐渐得到了重视,现在的文康侯府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,但是她对他却求而不得。
即便她只想做个侧妃,他也不肯。
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笑凝公主,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,短短时日,便抓住了齐休離的心,她如何忍得?
每一日她的心都如同在火上煎烤,如同被钝刀子割挫,疼得不能自已,但是在外,她还得装作一副温婉贤淑模样,她简直是要被这疯狂的妒忌逼得走火入魔了。
京城的人都说着笑凝郡主识大体,有内涵,是个蕙质兰心的好女子,但是只有敏锐如她,才能看得到,这个女子的内心不比自己弱多少,甚至自己只能躲在暗处,她却能在明处,算计了别人还步步高升。
她不能让她继续活着,若是她死了,自己也可以如她那般,站在那个天神男子身旁。
可是他却为了她,险些掐死自己,为了她,从不理会自己的他,甚至肯放下身段,亲临她的闺房。
“我不想怎么样,我只想做你的女人。”梦晴郡主已经撕掉伪装的面孔,平静下来的她,吐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语言。
“父王原本答应我,即便是做个侧妃,也会求得皇上的首肯,可是那个可恨的四皇子,竟然为了她求娶我?父王觉得做个未来的皇后比做你的侧妃更来得好,连他也不肯再帮我,可是,我只想做你身边的女人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