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皇子怎么了?”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将她惊醒,她看费靖月沉沉的模样,替她掖了掖被角,走出房门。
“银光?”此人正是银光。
前日齐休離让他去外办事,今日赶了回来,本欲向齐休離汇报,赶回宫去却未曾见到齐休離,他又匆匆赶来别院,却见到齐休離昏迷不醒,所以他便大吼起来,倒吓得照看齐休離的小厮颤抖不已。
“碧玺!发生什么事了?”他几日未曾见她,她却显得神情憔悴,面容蜡黄,却哪有往日青春模样。
碧玺给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,拉他行到一边,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,说到难过处,眼泪水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。
“我去杀了这梦晴郡主!”银光声音不大,却面露凶光,看来是的确大为光火。
“银光!不可!”碧玺拉住他的手急急喊道。
“四皇子已经说了,若是能直接杀了她,哪里能等到现在,只是这梦晴郡主已经是大顺和西昌国和亲的人选,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,陛下一定会追查到底,说不得还连累了七皇子,如今她已经是两国明面上的桥梁,是万万不能有失的。”碧玺也说不清楚,能讲出这段话已是不易。
明月和洛文宁说的时候她正好在侧,也听了几句,事实确实如此,如今的梦晴是大顺和西昌国政治联姻的桥梁,洛文宁就是再不愿意,再想杀了她,也得等到她嫁去了西昌国才能行事,如今的她恰恰是动不得的,若是有失,便会毁了两国盟约,对两国都有害无利。
银光跟随齐休離已久,随便几句便能明白其中关系,他冷静下来,没有再奔着要往外走。
此时二人的手还拉在一起,碧玺羞得立时松开了手,倒脸红了起来。
银光对她不是无意,他能跟随齐休離自然不是泛泛之辈,对于这种男男女女的事情,也不是完全不懂,之前费靖月和齐休離的各种“成全”,早就让他明白了碧玺的心意,此时再看,却觉得她乖巧可爱,惹人怜爱,他忍不住抚上她的发髻。
这一下更是让碧玺心都要酥了,直接就软软的倒在了银光的怀里,银光也不做作,直接抱住了她,二人此刻才算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。
行馆这边一切平静,费府这边却是轩然大波。
今日是费靖樵的喜事,所以他自然是洞房花烛,良辰美景,而张氏也心下欢喜,多喝了几杯,早早便在周妈妈的搀扶下去歇着了,付轻柔原本身子就不好,再加上腿疾未愈,自然不愿多见人,行完礼便会院子去了,倒是付景阳多留了一会儿。
他留下一个是为了给外孙子撑场面,二也是心疼女儿,送走了宾客,便去了红瓦院,去看女儿了。
费靖松和碧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,自然是要腻歪,躲在院里不出来,舒姨娘原本想教训碧软,但是人多面多,也不好声张,便盘算着未来的时光,反正进了门还不是任由她拿捏,她也就不再着急。
但是让她发火的却是那个小蹄子林双儿,一双勾魂眼儿水波流转,费墨阳禁不住勾引,几杯老酒下肚,便腿肚子打转,跟在那个小蹄子身后去了海棠院,回冰荷院的时候舒姨娘打从海棠院儿门口过,听见里面传来靡靡之声,这二人也不知检点,听得她火冒三丈。
费靖若见她脸色不好,不想触她眉头,找了个借口便溜走了,留她一个人回到那冰冷的院子。
丫鬟也被张氏处置了,此时伺候的人尽不如人意,取个发饰都扯得她头发生疼,她反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,打得那丫头坐在地上呜呜哭泣。
“哭什么哭,有什么好哭的,我都没哭,你哭什么?”她喝骂道。
原来老爷都是来自己院子里的,现在却半月见不到人影儿,日日往那小妖精的院子里去,刚开始那丫头还有下人模样,现在却越来越像正经主子了,头上的配饰是越戴越花,腰肢是越扭越软,勾得老爷魂儿都没有了。
这些日子可以说是内忧外患,搅得她心神不灵,噩梦连连,就连今日的死丫头都赶临时反水,她感觉心力交瘁,力不从心。
她坐在铜镜前,看着镜中的自己,多么美丽动人的自己,如今也显得憔悴,怪不得无法再吸引老爷的眼睛,她拿起梳子,梳着自己长长的头发,突然镜中闪出一个人影,吓得她手中的梳子都掉在地上,她连连后退,尖叫起来。
“姨娘,姨娘,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