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氏不明所以,还想再问,费靖月摇摇头,张氏会意,客气的送了周太医离去,这才留下费靖月好生询问。
佛堂。
此时佛堂只剩下费靖月、张氏和长姚公主。
费靖月这才说道:“祖母可知道为何今日九皇子会在府上,和我一起送了寒儿回来?”
张氏摇摇头,但是费靖月既然说,定然是有她说的道理。
“寒儿与九皇子早就暗生情愫,今日她便是在宛月与这九皇子见面。”
这话一出,可是吓得张氏坐不稳当,寒儿何时与九皇子在一起的她都未曾知晓,若是今日月儿不说,她还不知会被瞒到什么时候。
“这个寒儿!”她手里端着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。
“母亲,你不要怪罪寒儿啊,她尚且还小,不懂男女之事,是长姚未能教导好她,求母亲不要怪罪啊。”见张氏怒了,长姚自然是要上前说请的。
张氏之所以如此生气,也是有她生气的道理的,原本女子是不宜与男子在外私会的,若是传出去,名声肯定会受影响,况且寒儿尚未满十三,更是少不更事,这样的事情更是做不得,即便她做了,起码要让张氏知晓,可是直到现在,张氏才从费靖月口中得知此事,她自然是生气的。
她和费靖月不相同,费靖月虽然也是和七皇子多次见面,但是二人有婚约,且每次都是人尽皆知,在别人眼里这不过是两个未婚夫妻的一些正常交往,但是寒儿不一样,她与九皇子并无婚约,见面次数又太过频繁,这让张氏很是担忧。
何况是那个九皇子。
他虽然是顶着皇子的荣宠,但是谁都知道,他性子桀骜,在宫中人缘也不好,若不是因为绮雪太子妃是她姨母的关系,他这个亲王爵位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,承顺帝念他生母与绮雪太子妃的姐妹情谊,分封了皇贵妃,又保了他一世荣华,甚至说一直对他的各种行径睁只眼闭只眼,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良人,相反,因为生母早逝,他性子随性,不受拘束,并不适宜托付。
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,他不过是一个孤单皇子,没有母家势力,比起五皇子来说,却是差了不少,如今皇后看中费靖寒,若是让他毁了名声,真是得不偿失。
张氏眉头紧紧皱着,费靖月自然懂她意思,见长姚急的不行,她开口道:“祖母、母亲,且听月儿慢慢说来。”
二人示意她说,她才开口道:“刚才周太医所言,祖母和母亲可还记得?”
“周太医说寒儿记忆缺失混乱?”张氏反应过来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
费靖月将今日在宛月所见一一对二人道来,说到咬牙切齿处,张氏和长姚都气的胸口起伏,这个九皇子太过不知检点,口口声声说喜欢寒儿,却又与外面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厮混,害的寒儿撞车,即便是不出这样的事情,寒儿也不可能跟他,何况出了这样的事情!
“但是刚才我在寒儿屋里试探她,她却似乎忘记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,我猜想,也许是马车撞到她头部,让她本能的对这伤害刻意的去回避。”她顿了一顿,因为她发现张氏和长姚都听不懂她的意思,但是她又不知如何对她们解释,选择性失忆这种情况。
“也就是说寒儿因为见到九皇子与那女子而伤到了心,所以她的脑子刻意的选择忘记这段事情,甚至忘记这个人!”
这话虽然也有些难以理解,但是两个聪明的女子却完全听懂了,意思就是寒儿之前的一切都忘记了,她也不会反对宫里的旨意,也不会闹出事情来了?
张氏特别欢喜,她知道费靖月看的书很多,完全相信她说的这个事情,若真是这样就太好,不费吹灰之力,一切都又回归原样,怪不得刚才月儿对九皇子那么不客气,真真是解气。
“这样就最好了,长姚你看,寒儿毕竟长大了,既然她忘却了与九皇子之间的事情,不若就应了宫里的旨意,这样也是为了寒儿好,毕竟有个依托。”张氏端起那杯已经冷了的茶水喝了一口,说是和长姚商量,但是却半点不容置疑。
此刻长姚也没有其他的法子,宫里的旨意自然是拒绝不得的,而且听费靖月的意思,这或许是皇后为了曲线救国的一个办法,利用寒儿身后的西昌国给皇帝施压,放出明月,明月公主与费靖月有恩,她又如何能坐视不理。
何况,今日出了九皇子的事情,她也有些担忧,但不如替她应了这门亲事,也免得再受这九皇子的伤害,说起来,五皇子温文尔雅,待人温和,又是皇后嫡子,也不失为一个好的人选。
她轻轻点了点头,此事就如此说定了。
事情定下来以后,三人又去了寒儿的屋子,多方试探,她确实不记得与九皇子的任何事情,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,这下几人才算放心下来。
那个赶车的小厮已经被张氏打了三十大板,算是小惩大诫,那家伙不敢多言,撞了费府的小姐,没有要命已经是万幸,千恩万谢的让人抬回去了。
而宛月那边来信,那个女子还是跑掉了,当时一切混乱,众人都忙去看费靖寒如何,倒让那个女子钻了空子了。
回到碧落院。
碧渝问费靖月:“当真要让四小姐嫁给五皇子吗?”
费靖月叹了口气道:“若是寒儿喜欢的是个良人,我就是拼了全力,也会为她周全,但是现在来说,五皇子总比九皇子好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