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休离不知道如何接话,倒是费靖月继续开口:“绿鄂是你母妃的亲侄女,你母妃是一直有意撮合你二人,再加上李嬷嬷是宫里的人,若是没有她的推波助澜,我相信绿鄂也没有那么大的胆,意图破坏皇家婚事就已经是死罪,何况真的实行。”
齐休离没有想到费靖月分析得如此清晰,他了解琼妃,所以能够猜到,费靖月却也能猜到这点,换做旁人,顶多觉得是绿鄂胆大包天,生出这样的妄想,收买一个宫里的嬷嬷,也不是难事,谁能想到这是琼妃的授意。
也难怪齐休离如此想法,毕竟在古代,对于上位者的畏惧,任谁也不敢僭越犯上,去怀疑一个妃子,只是费靖月是现代人,对这种封建权威并没有禁锢,自然不难想到。
“你用乔世贤来解了这个局,还坏了绿鄂的身子,他是你母妃的侄儿,你就不怕你母妃生气吗?”
费靖月转身轻轻环抱着齐休离,表示她并不生气,但是这一行为对于齐休离而言却犹如大赦,他最怕费靖月因为此事与他生出嫌隙。
费靖月懂他心思,所以她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安抚,她确实生气,但可以理解,自己与那琼妃根本就不亲近,比较自己,自然是那绿鄂更好拿捏,她衍生出想要许个自己人给儿子,也无可厚非,只是这手段过于肮脏,如果这是齐休离愿意的,她自是无话可说,但若是用这腌臜手段得来的,她也不会纵容。
“我尊她,因她是你母妃,但我不会敬她,因为她不再值得。”
齐休离知道费靖月已无法原谅,便是他自己,也不能容忍母妃这样的行为,他自小就与琼妃不亲近,她习惯将委屈当做一种武器,习惯用可怜来逼自己顺从,可是这种娇弱,只是一种桎梏,让他越来越反感,越来越远离,以往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,能顺从就绝不会忤逆,但这回却是触碰他的逆鳞了,差一点,他与最爱的人就要天各一方。
“月儿,即便她是我母妃,我也不会让她伤害你,任何人,都不可以。”此话已道尽心声,他声音低沉,却是一生承诺。
二人说开了心声,感觉贴近了许多,兜兜转转,最爱人还在身边,这就比任何事情都还要好。
永寿宫。
太后坐在高高的凤椅上,面色阴沉,下面跪着一人,头也不敢抬,孙嬷嬷送来的热茶,被她端起一把就砸向下首跪着的人,热茶泼在那人的脚边,溅起来的热水烫到她的腿,但她也只能忍着。
“太后息怒,身体要紧。”孙嬷嬷赶紧上前劝慰轻轻顺顺太后的背。
“琼妃,你好大的胆子,好毒的心思!”
跪着那人抬起头来,赫然便是齐休离的母妃,琼妃娘娘。
此时的她早已泪流满面,不知所措。
“离儿是你的亲儿子,笑凝又是皇帝亲封的公主,你这皇帝的枕边人,难道不知道笑凝对皇帝的意义?你在她的新婚夜搞这一出幺蛾子,要哀家如何保你?”
太后向来宽容,但是这次也是真的动怒了,这琼妃太不懂事,受人撺掇几句,就干出这样的下作事儿来,若不是念在她多年伺候尽心的份上,自己是万万不会替她求情的。
承顺帝当日就知道了此事,红袖什么情报都查得一清二楚,此事让皇帝震怒,当场便要将她打入冷宫,若不是自己求情,她现在已经在冷宫中了。
“太后,臣妾知错了,臣妾只是一时煳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