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风不大,却很冲。
李秋燃气的睡不着,小老二太气人了,他怎可如此不要脸,这些年的教导难道他都听狗肚子了去了吗。
她一来是气君玉龙那反复无常的性格,二来更是气自己这些年来的教导失败。
二人坐在崖边,远处飘来一片乌云,遮住了明亮的月光。
她皱了皱眉,对张清源道:“都怪你。”
君玉龙的傻缺一面被她强加在张清源身上,养不教父之过,教不严师之惰。
张清源点点头,眼睛看向不远处打坐的杨玉行。他的刻苦人尽皆知,不论念经修道还是习武打坐,这些年来从不懈怠。
杨玉行感受到师父的目光,抬眼看向这边,张清源欣慰地笑笑,杨玉行得到师父的肯定,继续修行。
“姓张的!”
李秋燃气的咬牙切齿,质问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觉得我是在污蔑你喽?”
“没有。”张清源直呼冤枉,可事实就是如此啊,都是一个师父教的,老大怎么就非常自觉呢。
不但他勤勉,这几天跟着他的蓝洁莺也变得勤勉起来。
虽然蓝洁莺跟她爹下山了,但前几天跟着小老大时,俩人可是比着练的。
说明我的教学方法没毛病,是人不行。
“一个猴儿一个拴法,玉行性格稳重,玉龙性格跳脱,俩人的性格就是如此,只要不涉及到大奸大恶,小毛病管教一下就好。”
张清源揽住李秋燃的肩膀,笑着说道。
“哼!”
李秋燃一把打掉张清源的胳膊,起身道:“今晚你就在外面睡吧。”
凭什么,跟我有什么关系。
李秋燃回了帐篷,并在里面将帆布帘扣紧。
杨玉行把师父师娘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,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,成亲实在太可怕了。
他不是情感白痴,他也明白如果自己和蓝洁莺一直发展下去,迟早有一天友情会变成爱情。
想到这里,杨玉行便会哀愁。
他还未品尝到爱情的美好,还没有情窦初开,未开情感之窍。
所以在他眼里,夫妻就是鸡毛蒜皮,女人就是爱生小气儿。
恋爱还得哄女人,哄女人那么麻烦,为何天下人一个个得都前仆后继。
女人只会影响修行速度,浪费修行时间。
杨玉行想道。
年少的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所爱隔山海,山海皆可平。
张清源气呼呼地站起身,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,走到君玉龙帐篷旁边,一把将帐篷掀翻。
里面正在酣畅入睡的放血大帝忽然被警醒,起床气正盛的他刚要骂街,一瞧是师父,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。
“你还有心思睡觉,没看你师兄还在练功吗!”张清源训斥道。
君玉龙咕噜一下咽了口唾沫,不敢反驳,恭敬道:“弟子这就去。”
张清源指着崖壁,“你不用打坐,先练体力。”
君玉龙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,“师父,怎么练啊?”
“今晚,山上山下,我要看你跑十个来回!”
“啊?”
“啊什么啊,还不快去,天亮之前要没跑够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君玉龙拔腿就跑,生怕慢一点。
妈的,就因为你,老子都没地睡觉了,你还想消停。
眼瞧着君玉龙兔子般冲下山崖,登云升被他施展到极致,张清源这气才消了一些。
他坐在崖边,督促君玉龙练功,时不时还会提醒一句慢了。
就在此时,破空声传来。
张清源转身望去,一个白衣人影从天而降。
这人白衣如雪,腰系一条蓝丝带,发带束起头发,三千青丝垂肩,一双丹凤眼,两鬓俏娥眉,此人极其俊俏。
他手上提着一把青色剑鞘的宝剑,剑鞘上刻满莲花。
四十来岁的年纪,身上自带成熟男人的韵味,体态上却不输二十岁的男子。
“想不到张真人收徒如此严苛,令在下佩服。”
这人说话自带磁性,如同声优一般。
张清源认出了他,普天之下用剑之人,能有这般颜值,这般骚气的气质只有一人。
剑仙,李青莲!
“不知剑仙造访有何贵干?”张清源站起身。
李青莲抱拳拱手,张清源也还了一礼。
感受到危险气息的李秋燃还拉开帐篷瞄了一眼,看到没有危险后又睡下了。
张清源不记得和三大剑尊有什么交集,倒是上代剑尊传授过自己一篇剑法。
当然,唯一和李青莲有过交集的地方还是在江南,当年就是在他的江南别院边上偶遇的老二。
李青莲笑道:“那个,在下前来是有事相求。”
“何事?”
李青莲左右望了望,杨玉行知道这是高手之间的对话,主动站起身换个地方修行。
见闲人走后,李青莲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张清源身边,舔了下嘴唇,趴在张清源耳边小声道:
“张真人,据说你武当可以炼制金阳丹,并且效果极佳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