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明白,师父这是不准备找证据了,只要有嫌疑之人,皆杀!
……
夜晚,张清源一个人坐在真武大殿的蒲团上。
武当已经遣散了前来上香的香客,并且封山一个月。
这一下午,
他不吃不喝。
三师兄来了,他双目赤红,宛如一个暴怒的狮子。
“六师弟死了?”赵清吟问。
张清源没有说话,只是看了他一眼。
赵清吟缓缓闭上双眼,扶着柱子,身体好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。
“何时下山为他报仇?”
他坐在地上,缓缓问道。
“快了。”
老三就好像失去灵魂一般,他前几天还看到六师弟那张脸,贱兮兮的,很是讨厌。
他走后,老四也来了。
老四摇摇晃晃,步履蹒跚地跑进大殿,扶着张清源的肩膀,哈哈大笑道:
“清源,我跟你说个事儿。
我听说一个笑话,他们说老六死了,哎,你说可不可笑,哈哈哈哈……老六怎么可能能死呢?
他是个祸害,都说祸害遗千年,他怎么能死呢?
前几天他还说要去江南找老二,还在我这拿了不少丹药。
妈的,他连谢谢都不说,明抢啊。
他会死?”
老四是笑着说的,可他的眼睛里却满是泪花。
泪珠如同蜡油般滑落,泪水阻隔了他的视线。
他笑着,
他狂笑。
他多希望师弟在这时会说一句,你的消息是假的。
可……
张清源没有说话,
就这么看着殿外,他在等消息传来,等消息传回的那一刻,他就动身。
是,老四和老六不对付。
但师兄弟里,往往是那些平时看不顺眼,相互斗嘴的人,感情最深,哭的最惨。
“师弟啊,老六真的死啦……”
老四收起笑容,哭成了个傻子。
三天后,不知道在哪得到消息的赵清鑫赶了回来。
进门后他怒不可遏,大步朝张清源走了过来。
“是你让风清晨出去的?”
张清源抬起头,看向大师兄。
轻声道:
“是。”
啪!
一个嘴巴抽在张清源脸上,怒骂道:“你是掌门,你特么就是这么照顾你师兄的?”
赵清鑫是老大,师父仙逝后,理应是他这位门长照顾其余六位师弟。
但他本事不高,
压不住他们。
这一刻,他觉得自己好恨,恨自己没本事,恨自己本事不高,保护不了师弟。
“你特么的什么真武大帝,你特么什么真武道君,你师兄都在你家门口被杀了!”
赵清鑫怒吼着,
像是在骂他,
也像是在骂自己。
张清源没为自己辩解,事实也正是如此。
老大说的对,
我凭什么那么大的自信。
过了许久,
大殿上平静下来。
“我已经责令华山,云霄,蜀山,唐门,以及江湖上几个大帮派帮忙调查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时间来到第七天,君玉龙他们跑了回来,连带着一起回来的还有老五和木道人,以及一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往回赶的二师兄何清闲。
木道人道:“师父,我在丹江县找到两个忽然发财,贩卖武当丹药的小混混。
他们说,当日的确在江边大路上发现了一具尸体,他们便把尸体的衣服扒了,把他身上的所有金银财宝都带走了。
尸体就那么放在大路上……”
最后一句话,是木道人咬着牙说的。
“那两个人呢?”张清源问。
“弟子已经带回来了。”
他指了指大殿外,两个抖如筛糠的男人,身上穿着不伦不类的绫罗绸缎。
“杀了。”张清源道。
木道人转过身,抬手一掌将其打的四分五裂。
另一人还想求饶,被君玉龙一剑封喉。
“师父,已经查清楚了。
夜枭本是淮南一位书生,十八岁入剑道,三十二岁名动淮南,七年前不知去向,去年在南海露过一面,已是绝顶。”金道人道。
水道人拿出张纸,上面是一篇密密麻麻的名字。
“师父,这是对您不满的武林人士,以及各家门派,还有曾经放出豪言,想夺取魔剑之人的名单。”
张清源接过名单,
只是扫了一眼。
“李秋燃负责守山,五行道人与杨玉行君玉龙辅佐。
其余人,
跟我下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