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车厢中的少女和老者都彻底懵了,他们一时间根本无法理解这花大少的护卫究竟在说些什么。只有沈崖,似乎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一般,嘴角微微翘起,依旧是动也不动,闭目养神着。
“这位大人,您究竟是什么意思?是……是花……花公子不打算追究我们了吗?让我们远离京城?”老者被黑衣刀客的话搞得一头雾水,只能磕巴着问出自己也不敢确定的问题。
而此时,黑衣刀客却是没有理会老者的询问,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镇定自若的沈崖。
“那钱是给人家爷孙俩的,没你的份。你小子能够花一两银子买张破符,一看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主。花公子没有查到你的底细,但不管你有什么身份,今天这一番举动,也是招惹了祸事了,京城你是待不下去了。等一下你跟我回城,若是家里有人,就带上一起,连夜离开,若是没人,你就收拾一下换一个方向离开京城。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,是在通知你。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黑衣刀客居然直接对着双眼微闭的沈崖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。
此言一出,更是让老者少女二人彻底糊涂了。
就在老者二人犯迷糊之际,沈崖终于是在进入了车厢后,第一次开口了。
只见,沈崖微微睁开了眼睛,冷冷地在黑衣刀客的脸上扫了一眼。旋即眉毛微挑,语气平淡地说了起来:
“按照以往,你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,是要吃些苦头的。不过念在你是一片好心,且不知者无罪的份上,这一次我就不与你计较了。你是怕我觊觎这荷包里的银子,对他们爷孙两人心生歹念,才让我分开走的吧?这也是你主子,那位花大少吩咐的?他倒是想的仔细周全,很是不错啊。
看你这熟练的样子,类似的事情应该没少做吧?你家公子频频出手救人,却情愿背负一身骂名,这自污的手段,倒是颇得花侯爷的几分真传。不对,应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。
不过这一次的麻烦,似乎没那么简单才是。那位袁公子,可不像是那般好打发的。要比你们想象的狠辣得多啊。”。
沈崖一开口就说出了几乎所有的真相。这一下,换成黑衣刀客有些吃惊了。
黑衣刀客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眼神看向沈崖,过了好一会儿,才语气谨慎地出言询问了起来:
“你认识花侯爷?你究竟是什么人?看来你真的得和我走一趟了。至于你担心的事情,未免有些多虑了。那袁公子是有些奇怪,与之发生冲突的人,虽然明面上都得到了妥善的对待,但总会在事情过去一阵后,或离奇失踪,或发生意外。不过,就算他有些古怪,也不足为惧。这一次可是花公子亲自出面带走的人,所有人都看在眼里。试问,现如今可这燕京城里,有几个人敢对花公子带走的人过多追问的?”。
黑衣刀客先是对沈崖的身份产生了质疑,随后却是异常自信地表示不会有问题。
经过了沈崖和刀客的这一番对话,那对还在还在震惊中的爷孙,也逐渐听明白了大概,心中慢慢勾勒出了真相的一角,但由于冲击和反差过大,还是一时间无法相信。
沈崖却是对黑衣刀客的话不置可否,他目光没有看向刀客,而是朝着某几处随意一扫,便脸带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着黑衣刀客说道:
“我瞧你内力深厚,原以为会发现什么。没想到还是如此大意。凡人果然只是凡人,就算是武功锻炼的再强,也有自身的局限。我可以跟你回去见见那花公子和花侯爷,不过,你也得回得去才是。”。
沈崖语气淡淡,但说出的话却是让刀客脸色一沉。他用警惕的目光看向沈崖,好不容易才挤出了几个字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。
原来,此人是误解了沈崖的意思,以为沈崖是在瞧不起他,准备与他动手。虽然沈崖确实对其感知危险的能力有些失望,但对于凡人的局限,他也不过是感慨一下罢了。说白了,以如今沈崖元婴修士的实力身份,这黑衣刀客连被其看不起的资格都没有。而沈崖后一句话,则是故意放大了声音,除去车厢内的几人听到外,更是传到了车厢外。
紧接着,沈崖没有再去理会黑衣刀客的质问,而是自语了起来,话音虽然不响,却诡异的传地极远。方圆数十丈内都可听闻沈崖淡淡的言语。
“几位既然一路跟到了这里,想必也不愿意空手而回。如今这荒郊野岭的,正是几位出手的好地方,此时再不动手,我等可就真的离去了。”
沈崖的言语刚一传出,车厢中的黑衣刀客便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了。刀客眼神一凛,一手掀开布帘,身体向车厢外探出,张望了出去。
就在此人刚一掀开车厢布帘的瞬间,他便感觉到了数股先前明明还不存在的杀气,突然在马车附近出现。与此同时,一道寒光闪过,锋利的刀刃就裹挟着一股劲风,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,直直向着黑衣刀客探出的勃颈处袭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