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者径直走向世子殿下,微微施礼,但又不失风度,给人感觉可是要比一来就大礼作揖而拜,又拿出一大堆礼物的花式叔侄要有风骨的多。
“陶谨恭贺王爷大寿,前来拜谒。”仪表堂堂的年长男子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。
“陶安前来拜谒,见过世子殿下。”那年轻人在长者话音落地后,也是不卑不亢地说道。
二者说完,身后一名家仆打扮的人拿出一幅画卷,递到了王府管家的手上。
“收到王爷邀请,陶某不敢不来,陶谨府上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,只能自己绘制一幅万鸟归林图来作为贺礼。望诚王不要嫌弃。”年长之人,嘴上的话像是赔罪,但语气还是那样不卑不亢。
“哪里哪里,陶御史的墨宝京城闻名,多少达官贵人求而不得,家严若是知道得了陶大人的墨宝,高兴还来不及呢。”诚王世子连忙陪笑着说道。可以看出,这一次来的两人,也是来头不小的样子。
没有人注意到,花大少此时嘴巴里正在发出正常人根本听不到的细微声音。而他说的话,却是清清楚楚地落到了其身后听力异于常人的沈崖的耳朵里。
“是左都御史陶谨和他那龟孙子。老家伙素来与叔叔不合,几次弹劾叔叔,表面上是个刚正不阿的御史,其实暗地里男盗女娼的事情没少做。唯一的优点也就是画值几个钱了,是一个沽名钓誉的老混蛋。那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是京中出了名的所谓风流才子,其实不过是一个玩弄女子感情,始乱终弃的花花公子。那家伙有几次差点和我发生冲突,但由于种种原因,没有爆发。和袁守义走得很近。都是些闲杂人等,仙长不用理会此二人就好。”花大少竟是通过这种方法,在给打扮成家丁的沈崖传话。
然而,花大少的话还没说完,他刚说到让沈崖不要理会这两个家伙,麻烦却是自己找上门来了。
那陶家的爷孙二人,在和世子寒暄完以后,才似乎是刚刚见到花斌叔侄。陶谨是当做没看到,他可不会给花斌这种臭名昭著的家伙有什么好脸色,倒不是他真的厌恶花斌表面上的作为,只是他不能让自己的清誉在外人面前受损,故而不能和臭名昭著的花式叔侄客气。而那年轻人,却是不管,居然主动上前,虚情假意地来到花斌和花大少跟前就要攀谈起来。
就在这个过程中,他用肩膀一下子撞到了站在花大少身边的家丁。或许在陶安的眼里,花大少身边的家丁根本不是人,完全不用在意,撞到他和撞空气一样。但还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他故意为之的挑衅。反正,他相信花斌叔侄也不可能为区区一个家丁发作,但此举的本质却是打狗不看主人,花斌叔侄二人心里定是会不悦的。
然而,无论是哪一种目的,这一行为本身都是踩到了钢板。因为,花大少身边的家丁可不是一般的家丁,而是手段通天且绝不是善与之辈的沈崖。沈崖捏死一个在凡人眼中等同于仙人的金丹修士,都如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,又岂是这样一个小人可以冲撞的?
“原来是花侯爷和花公子,陶某都没有注意到二位,真是失礼失礼。怎么?二位还不进府……”陶安一凑上去,就语气古怪地如此说道,对于花斌也没有敬语,态度极为嚣张。其实他就是想揶揄一下二人。但他话才说道一半,却发现花氏叔侄二人脸色难看异常,一下子倒是有些糊涂了。
按照陶安对于花斌叔侄的了解,就算他们和他还有他爷爷不对付,也不至于表面上做出这样难看的表情。难不成自己什么都没做,他们两人还敢在诚王府门口,诚王世子的眼皮子底下翻脸不成?
对于花斌叔侄的古怪,诚王世子也看在了眼中。他也不知道,为什么花斌叔侄会如此反常。除了花斌叔侄没有人注意到,那个不起眼的,被陶安故意撞开用来羞辱他们的青衣小帽的家丁,此时正用一种看待死人一般的眼神,冷冷地凝望着对自己找死行为尚一无所知的陶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