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大少眼见钢刀落下,却是动弹不得,自知只在刹那间,自己就将性命不保,想到这里,心中一片黯然,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奇怪的事情发生了,花大少自闭上眼睛后,竟是久久没有感觉到钢刀落下。他心想,难不成是对方的刀太快了,自己还没感受到疼痛便已然一命呜呼,此时残存的不过是自己魂魄的意识。
心中如此想着,花大少便也睁开了眼睛。
然而,当他睁开眼睛后看到的一幕却让他彻底傻眼了。只见,原本持刀的少女依旧在自己身前,那口朴刀更是悬在自己头顶,只有半寸不到的距离。但奇怪的是,此时这少女竟是身体凌空,动作停止,仿佛整个人被禁锢在了半空中,手上的动作便只停留在挥动砍出的那一刻。
见到这一幕,花大少不由地心中悚惧,向后倒退了两步。而另一旁的老卦师,此时亦是脸上惊诧,对眼前发生的情况,感到无比震惊。
就在二人疑惑之际,一个温醇声音飘飘荡荡而来,瞬间便布满了整个花府后院。
“危机面前当临危不乱,即便躲不了,也不能束手待毙,更是不该闭上眼睛。”声音飘飘荡荡,说出的却是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。
只有花大少听明白了,这是单独对他说的。言语中尽是责备的意思,非常严厉。然而,闻听这个声音,花大少非但没有难过,反倒是一下子振奋了起来。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,正是自己不久前拜入门下的沈崖的声音。
沈崖此时会出现在这里,那花府的危难便有了消解的可能。只不过,沈崖似乎也不是真的在千钧一发之际才赶到的,而是观察了花大少一段时间。此时沈崖救下花大少的一幕,和他当年灭杀准备对秦勇出手的几个江湖人时的场景何其相似,显然这是沈崖暗中观察,只有到了最后关头才出手救人的习惯。当然,这一次他也是有意观察花大少面对危机情况时的反应。只是这回,沈崖可是有些失望的,这才别的不说,一上来就先责备起了花大少。
“哼哼,本事不大,行事作风倒是大胆的很。今日既然你来了,沈某便把你一并解决了。”沈崖继续幽幽说道,但这一次的对话对象显然不是花大少了,而是此时被其控制住的那个附身于少女身体的存在。
话音刚一落地,一道白光便从天而降,直直落在了花府后院的正中处,白光刚一接触地面,便是阵阵扩散,泛起了一层层肉眼可见的白色波纹。这白色波纹所过之处,只留下一阵清凉,院中的黑气与之一接触,便瞬间溃散,消失的干干净净。
同时,堵在后院圆拱处的浓厚黑气也在白光的一卷之下,彻底消失不见,封闭后院的禁制被瞬间解开。
“还不快走。”沈崖依旧没有现身,只是淡淡吐出了四个字。
院中,尚在四处奔逃的花府仆从们,闻听此言,立马清醒了过来,之后一拥而散,各自向院外逃离。
只是眨眼功夫,院中除了已经倒地身亡的几人,还有此时正处于昏迷的卖符老者外,便只剩下了老卦师和花大少,以及被禁锢的少女和被踢翻在地刚刚翻身而起的花斌几人了。
这下,花大少总算松了一口气,他和老卦师带着地上的卖符老者与被禁锢住的少女拉开距离。
此时,花大少才注意到,被禁锢的少女的脸上,浮现出了无比悚惧的表情。
“你!你怎么会在这里!”少女的身体被沈崖的凝灵术死死束缚,丝毫不能动弹,只得暴怒开口质问,这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女发出的,更像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语气。
“哼,我怎么会在这里,你管不着。只是我没想到,你居然会反身来到燕京城。原本还因为那夜被你元神脱逃感到有些沮丧,以为就此被你溜走了。万万没想到,你居然如此大胆,敢潜入燕京城作怪。是以为沈某和李道友都不在,妙仙宗之人在没有正式确立和赵国同盟前,不会过多插手赵国之事,就可以兴风作浪胡作非为了吗?
原本沈某这次来,不是为了寻你,不过你既然自己撞上来了。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。
我最没有想到的是,你居然是身怀阴阳颠倒之体的人,怪不得神魂如此特殊,可以不止一次地进行夺舍,并随意控制凡人的躯壳。也难怪,此种体质正常情况下就算是具有灵目神通也难以看穿,这次倒是沈某看走眼了。
这一下,总算是明白了程老怪身为化神修士,为什么偏偏把你这样一个中三境都没迈入的家伙一直带在身边了。看来你也只是那老贼的一个工具罢了。
好了,无论是的阴阳颠倒之体所孕育的神魂有多特殊,今日既然你再次出现在了沈某面前,就没有再让你脱逃的道理了。华长青,要怪就怪你自己逃走后不知道躲远些,居然自作聪明反身回来。受死吧。”沈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。
话音落地,闻听沈崖言语的花大少和老卦师皆是一头雾水。他们哪里知道沈崖口中的华长青究竟是个什么人。只知道这少女果真是被什么人附身控制了。而那个人似乎还和沈崖有着不小的过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