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水太凉了!
等适应了水温,她才拿起一旁搓背的破布,缓缓搓洗。
这身子实在太脏了,纵是已经洗了两次,杨新语还是搓出了不少泥垢。
这次她上上下下搓了三四次,只差没把一层皮搓破。
等她把身上冲洗干净,转过身正准备取岸边的衣物,只见赫然不远处,站着一个黑影。
天边一块云彩刚好遮住了月亮,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,不过能依稀辨出身形是个男人。
也不知黑影站在那多久了,感觉他整个人都要和夜色融为一体。
杨新语飞快拿起岸边的匕首,只听那人不急不缓道,“杨姑娘是我。”
乌云很快离开了天边,借着月色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,刚好背对着杨新语。
杨新语嘴角抽了抽,咬着牙问道,“苏公子,你站在那瞧多久了?”
别跟她说,她刚洗的时候他就来了,那她真要羞死了!
苏惜归瞧没瞧见这身子她不在乎,现在她这身子胖得连她自己都嫌弃。
她在乎的是被苏惜归瞧见了自己来来回回搓洗的过程。
所以她问的是他瞧了多久,而不是瞧见了什么。
苏惜归生怕杨新语再一个挥棍,把自己给弄昏过去,立马道,“杨姑娘莫要误会,我什么都没看见。”
没听到杨新语的声音,他接着道,“我绝没有偷看杨姑娘洗澡的意思,就是半夜口渴,途径小溪边想喝点水解渴,看到杨姑娘一人在这洗澡,怕是你遇到危险便守在这里。”
杨新语埋在水里,狐疑的瞧着苏惜归,不大相信。
昨天夜里他可是刚被她打晕,他还会这般好心?
听苏惜归的口气,他本来是打算喝这溪水,可这水被她来来回回洗了好几次,还能给人喝吗?
想到这里,杨新语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进水里。
她恨恨一咬牙,只道,“你……你不准转过身!”
苏惜归只听一阵窸窸窣窣,心知杨新语换好了衣物,这才转过身,扫了她一眼。
这一眼只见杨新语手里握着什么,脸到脖子憋得通红,就连耳根子都是淡粉色。
他心中一动,不觉眼底带起了一抹捉弄,“杨姑娘莫要误会,我真的什么都没瞧见!”
本来他不说这话没什么,说了反倒是多了分欲盖弥彰的意味。
就好像他真瞧见了什么。
这下杨新语真要羞死了,“你……你跟我说实话,你都看到了什么?”
这话刚说出口,她就后悔了。
有生以来,杨新语第一次恨自己嘴笨,本来就够尴尬了,她还问什么细节?
非得他说瞧见了什么,她才满意?
苏惜归玩笑归玩笑,飞快换上了正经的神色,“杨姑娘放心好了,你是我苏惜归的恩人,我岂能有半分逾越?方才我背对着你,真的什么都没瞧见。”
他重音咬着“真的”两个字,一再强调的语气。
杨新语松了口气,想起他方才的话,不禁带了丝气恼,“苏公子是不是太闲了,我一个黄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