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子君这下就是再迟钝,也该明白了。
这里的人就是瞧不起他们穷人,甚至有钱人和官老爷相护,没人能给他们做主。
他气得眼泪直在眼中打转,可他就是不让它落下来。
心里满是不甘心,明明不是他的错,凭什么要他示弱?
杨新语心疼的握住贺子君的手,冷冷说道,“你给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。”
掌柜笑了,“怎么着?你还要报仇不成?”
杨新语不屑的扫他一眼,“找人报仇做什么?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!就是让你记住我,这帐以后我们慢慢算!”
许是那眼神刺激到了掌柜,他气得追上前。
谁知杨新语一个伸腿,他“噗通”被绊倒在地。
“哎哟,我的头疼死了!”掌柜爬起身,一摸脑门一手的血。
然后他只觉得双眼发花,人又径直倒了下去。
顿时,书铺乱成了一锅粥。
“天啊!掌柜的晕过去了!”
“快……快去叫大夫!”
这时,杨新语已经大摇大摆的出了书铺。
贺子君有点担心,走一步,回头看一次,“五嫂,我们把人给得罪了,万一他们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?”
杨新语试图纠正他的说法,“不是我们得罪了人,是这掌柜把我们给得罪了!”
“可是……”
贺子君还想说什么,杨新语打断了他,“阿弟,走,我们再去衣铺逛逛!”
那一群读书人狗眼看人低,不就是觉得他们穿得破旧?
她现在是不够有钱,但一两匹布还是买得起。
她绣工还不错,可以买些布回去自己做。
正好也快入冬了,还得多备两身厚的衣裳。
这次杨新语吸取了教训,走进衣铺,招了招手,便亮出二两银子道,“掌柜,你这可有什么好看的花色。”
本来远远看到两人的打扮,掌柜生了打发两人走的心思。
可看到这一锭碎银子,他立马变换了脸色,脸上堆满笑容道,“我这有的是好花色,就是要看是姑娘要,还是这位小公子要。”
他的视线在杨新语身上扫过,满是欣喜。
就杨新语这身材,要想做一身新衣,可起码得买两匹布。
杨新语怎会看不出掌柜那点心思,想了想便道,“我阿弟要。”
眼下她这身材,若是买了新衣,瘦了也穿不了。
还不如省下这笔银钱给贺子君,他小胳膊小腿,做一身新衣压根用不了多少布匹。
贺子君一听脸色煞白,把杨新语拉到一旁,“五嫂你疯了,这里布多贵,在下面买,都够我们买十多匹布!”
他说得倒也没错,县里衣铺的布定是便宜许多。
可一等价钱一等货,现在杨新语要买的就是档次。
刚好是她疏忽,让贺子君在书铺受了委屈。
同样的错误,他绝不会再犯第二次。
她要给贺子君知道,穷人也有穷人的骨气。
“阿弟,你觉得五嫂以后挣不了更多的银钱吗?”杨新语一脸认真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