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杨新语成功刷脸,他轻咳一声道,“把人送去屋里,我这就来瞧
瞧。”
钱二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,怕是被怀疑死了。
朱长贵手指搭上他的脉,叹了口气,“此乃,恣食肥甘厚腻辛辣,酿生湿热,蕴蓄肠胃。”
杨新语松了口气,“说白了就是说辣的吃多了?不是中毒?”
看来是她想多了,一切都是巧合。
大东家虽然不怎么讨人喜,但也不是会杀人下毒的人。
朱长贵摸着胡子,一脸满意道,“正是如此,只要一副去湿热的药方,每日坚持吃上一副,坚持百日便能手到病除。”
总共疗程居然有百日,总不会比贺子君药钱还低吧?
杨新语正想张口,钱二宝睁开眼,气若游丝道,“我不用开药方,以后我注意饮食便是了。”
本来差一点杨新语就要出钱,这傻老头非要插嘴。
朱长贵气急了,他故意严重道,“你这胃病非一日形成,若不用药滋补,只怕要了你性命。”
“没那么严重,我自己身体,我自己清楚。”钱二宝摆了摆手,笑道,“东家你可别为我花冤枉钱,我现在就能回去做工。”
“钱……”杨新语刚想说服他,一道声音在她之前响起。
“钱二宝,你休要胡乱,还是听丫头的话。”
杨新语循声望去,这不就是顾景舟吗?
没想到他消息这么灵,这么快就来了,果然二人是生死之交。
“顾里长,你怎么来这里了?”杨新语轻问道。
“我和你钱爷爷认识多年,知道他的脾气。”顾景舟横了钱二宝一眼,气恼道,“宝弟,这次说什么,你都得乖乖治病,你想想你家乖孙,岂能丢下他一人?”
提到乖孙二字,钱二宝眼中顿时闪起泪花。
钱二宝身世和顾景舟很像,以前当过地方官,因为不知道为人处世,被人陷害排挤。
顾景舟好在有一定人缘,还能混一个里长当当。
钱二宝刘比较惨,只能沦为一个小小的木匠。
他们都是中年丧子,膝下只有一个乖孙。
好在二人乖孙都争气,皆在书院里当先生,都很有名望。
钱二宝深吸了口气,“景舟你说的对!就是为了乖孙,我也要把身体调养好。”
杨新语笑道,“那正好,这算是工伤,这药钱我出。”
钱二宝哭笑不得道,“丫头,这怎么行?这算哪门子的工伤?”
杨新语不好意思道,“当然是工伤,朱大夫不是说,肥腻辛辣吃多了,会酿生湿热,这不就是这两天我老是做太辣的菜式。”
朱长贵在一旁点头,“是有这方面原因。”
实际上,他就是怕钱二宝掏不起银钱罢了。
周家兄弟看向钱二宝,一脸的嫉妒。
要是他们受伤,东家给他们开药,他们巴不得呢!
钱二宝还想说什么,顾景舟拍了拍他的肩,“莫要说了,也莫要多想,你就当丫头是孝顺你呢!”
杨新语这才问道,“朱大夫,这去温热的药几文钱一副?”
朱长贵拿起他的小算盘,一脸奸诈,“我算了下一副药十文钱,一百副就是一两银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