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景田猛地站起身,把棋盘一挥,棋子满地都是。
“荒唐!这门娃娃亲,可是你爷爷在世之时,给我定下的约定,你说让我取消,我便取消吗?”
苏惜归蹲下身,一个接着一个棋子,说道,“戚将军莫要生气,你想若是您取消了娃娃亲,不正是做戏给七王爷瞧,你与我断绝关系?”
戚景田一脸恍然大悟,沉吟一声道,“是我疏忽了,这招确实是一招好招,我这就派人放出消息,今夜也不早了,你早点去休息。明日一早你便随我去早朝。”
苏惜归随着佣人走到西厢房,没走两步,就见戚丛云在屋里等着他。
他眉头一皱道,“戚姑娘,你我深更半夜共处一室,实在是不合说法。”
戚丛云面上一红,娇俏道,“说法?我就知道以后我就要嫁给你,跟未来的夫君共处一室,有什么关系?”
她说着取出一个木盒,在里面取出一瓶金疮药道,“你伤的那么重,若是不好好处理,伤口发炎了可如何是好?”
同样的话也出自过另一个女人之口,苏惜归醍醐灌顶,忽然想起了那张脸。
若是论长相,那女人如何都进不了他的眼。
可为何这一刻,他满脑子的都是她?
戚丛云在他眼前挥了挥,问道,“苏哥哥,你怎么了?想什么这么入迷?”
身为一个女人的直觉,她总觉得苏惜安神不宁的样子。
他为何不让自己碰他衣裳?莫不是这是其他女人送他的?
苏惜归努力压住心思,说道,“没什么,不用你来替我擦伤口,你自己来吧!”
戚丛云低声道,“那可不行,你定是有的部位受伤,你自己不好涂抹伤口。还是我来吧!”
她半垂着眼,眼中泪光闪闪。
仿佛苏惜归只要说一句拒绝的话,她便会哭出声。
“那好吧,你来帮我抹药。”苏惜归自觉褪下上衣,露出满是伤痕的胸膛。
戚丛云轻抚他的伤疤,忽然一声惊呼,“天呐,这处伤就离心脏那么近,是不是爹爹让你去执行了什么任务?”
苏惜归没什么好隐瞒,低低应了一声道,“嗯。”
戚丛云放下金疮药道,“我这就去跟爹爹说,让他别再安排给你这样的任务!”
眼看她就要出门,苏惜归说道,“不用问了,我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任务。”
戚丛云傻眼,转过身问道,“那你做什么?”
苏惜归一字一句道,“临安郡守。”
“临安……那不是离京城好远?”戚丛云拉住苏惜归的袖口,低低道,“苏哥哥,你可以不去吗?”
苏惜归看了她一眼,甩开袖口道,“丛云,我必须得去。”
戚丛云一脸恍然大悟,笑道,“我知道,一定是爹让你去的对不对?那好,我正好也跟去。反正我们早晚得成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