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鼓声已经停下,叶周知只能通过站在鼓前的男人判断,问道,“是你在鸣冤击鼓?”
“是我在击鼓。”男人低垂的头抬起,神色很是平静。
叶周知心道他是平静,可是扰了他一大早好梦,没好气问道,“你是何人,有何冤屈要诉?”
男人双手抱拳,客客气气道,“听闻叶大人为官清廉,草民在这里击鼓鸣冤,只为求大人一个公道。”
这个马屁拍的极为到位,叶周知脸上迅速带起笑,不过马屁终归只是马屁,他轻轻一笑便带了过去。
“击鼓鸣冤那就是有冤屈,你有什么冤屈?”料定此人卷不起什么波浪,他脸上的笑容很是轻松。
“我没有冤屈。”男人抬起头,眼神定定道,“但是我想替人鸣冤。”
叶周知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,故意卖关子不说,不耐烦的问道,“那你到底是要为谁鸣冤?”
男人的神情比方才还要镇定,他眼都不带眨一下道,“为我爹魏成年。”
这是一个叶周知再熟悉不过的名字,可从男人口中说出,却是不一样的效果。
众人哗然,纷纷想起两年前的案子。
两年前,当任文书的魏成年被指控毒害一个婢女,衙役在他府上亲自搜出装有毒药的瓶子,他因此入狱被斩首示众。
因为人证物证具在,当年可谓是闹的沸沸扬扬,怎么会是一宗冤案?
“是你。”叶周知这才定定看向男人,恨不得把他看穿。
之前他没怎么注意,那一双眼像极了魏成年。尤其是看他的眼神,就像当年口口声声要检举他的魏成年。
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,果然不假。
叶周知气的吐血,早知现在,他就应该灭了他一家,落得一个清静。
两人正是眼神对弈,人群的骚动,把杨新语挤到了最前头。
她轻轻一声咋舌,手搭在白离肩上道,“这是怎么了?鸣冤击鼓的人呢?”
她就看到一排的衙役,用力挤了两下,这才勉强看见有两个人。
白离是想张口解释,可是旁边一个妇人抢在前头,说道,“你不知道了吧?鸣冤击鼓的人,是来找县太爷算旧账呢!”
“算旧账?算什么旧账?”杨新语一听越发是好奇,使劲往里面瞅。
但是不管她怎么用力气,衙役都跟墙一样站的笔挺,不给她机会挤进去。
衙役还说道,“胖女人,你挤什么挤?再挤就把你送进监牢。”
“你……”杨新语气得哆嗦,以后只要是穿官服,都别想在她铺子里买东西。
当然,苏惜归除外,她可不敢得罪老板。
“东家,你怎么不挤了?”白离跟在后头还纳闷,说来看热闹的人不是东家?
可杨新语身材实在是肥胖,一来被挤得喘不上气,二来根本没法动弹。
“挤也挤不进去,还留在这里做什么?”她气得够呛,甩袖就要往回走。
谁知白离一把拉住她手腕,说道,“东家你别急着走,你听听。”
杨新语竖起耳朵,看到叶周知嘴巴一张一合,“魏成年一案证据确凿,无须再翻案,对于令尊的死,本官感到很是可惜,但是到此为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