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亦熙轻笑一声,眼中却无一丝笑意:“那可说不准,得看那个刺客怎么说。他承认是四哥的人最好,可谁知道他会不会反咬一口?”
“四王爷派出去的刺客,怎么会——”贺子沅一脸错愕,随即渐渐平缓: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,四王爷竟是打这个主意,王爷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?”
苏亦熙噗嗤一声,笑得桃花眼闪烁:“本王可什么都没说,那刺客嘴巴严的很,审了一天一夜还没招。至于本王,只想配合四哥好好演这场戏。”
但是严刑逼供之后,刺客必定会招出背后的主子,这个主子不论是谁,都能替苏亦熙除掉一个眼中钉。
贺子沅想起这夜的遭遇,说道,“八皇子的下落已知晓,不过他被戚景田用千年玄铁困于囚室,现在还没法营救。”
苏亦熙忍不住一声打趣,尾音上扬道,“难怪苏大人今天不着急来,原来是去见了别人,看来比起被逼婚,你更关心本王的八弟,亦或是杨姑娘?”
不提杨新语还好,提起她贺子沅就来气:“关心她又有何用,好心当做驴肝肺。”
这个小没良心的女人,他救了她那么多次,她一句话就跟他断了干净,真是心狠。
苏亦熙听他酸掉牙的语气,笑得有一丝幸灾乐祸:“听苏大人的口气,杨姑娘知道你是谁了?”
“我陪她一起去练的八皇子,一眼就被认出来了,可她……却不肯认我。”若是这里有一壶酒,贺子沅定是要借酒消愁。
不喝到一醉方休,简直是不解心中的闷气!
苏亦熙仿佛看出他所想,扬声说道,“来人,把酒楼里最好的酒拿来,再拿来两个白碗,今天我要和苏大人一醉方休。”
酒楼里什么样的酒器没有?他却偏说拿白碗来喝,明显是照顾到贺子沅这个长年当兵的大老粗。
如此不拘小节,倒是有一国王爷的风范。
一盘好棋被撤下,摆上桌的是好酒好菜,果真如苏亦熙所说,盛酒的是大白碗,一口饮尽,所到之处,五脏六腑都在燃烧。
喝到有些许醉意,贺子沅一声长叹道,“好一个不醉不休,王爷,怎么不恭喜我五日之后大婚?”
说着眸光清亮,不甘却又无可奈何。
都说伴君如伴虎,阳王尚且还不是君,他便要为他牺牲婚姻,他不由得怀疑,这条路是不是他选错了。
苏亦熙知道他要借醉说“胡话”,仰头灌了一碗酒,那酒水顺着他唇角没入衣襟,让他挑起好看的眉:“放心,我不会让你娶不爱的人,你与杨姑娘才是夫妻,本王没想拆散你二人。”
那夫妻二字让贺子沅的心猛一悸颤,眉头一点点放松道,“王爷可是有办法悔婚?”
“悔婚谈不上,就是。”苏亦熙说话总是喜欢说到一半,故作神秘。
“那日祭天大典,你可知我为何要你来保护我?”
贺子沅毫无疑问道,“当然是为了王爷的安全。”
苏亦熙却是摇头,一脸的高深莫测:“当今长公主虽有二十,却因其心高气傲,迟迟没有觅得如意郎君。我看那天皇姐对你甚是中意,苏大人抱美人在怀,不知有何感受?”
说到最后尽是嘻笑和打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