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今天以前，程黄肯定会以为这是灵帝昏庸。但见过灵帝以后，他则认为灵帝不杀张让，是为了平衡各势力。

所以这次，张让一定死不掉。

信函重新回到皇甫嵩手里，大臣们先是沉默，继而狂喜，他们知道，搬倒宦官的机会来了。

“各位同僚，想必大家也知道，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，只要诛杀了张让，我大汉必定能够重新崛起。”皇甫嵩朗声说道：“明天早朝，咱们就联名上奏，将证据呈上去，一定能够要了张让的狗头。”

程黄暗中叹息，这些大臣以为人多力量大，皇上就能够听他们的，却不知这灵帝从小目睹各势力内斗，对拉帮结派极为痛恨，他们这样，只能事得其反而已。

皇甫嵩见众大臣都信心满满，唯独程黄不动声色，开口问道：“程将军，难道你对这事不看好？”

程黄道：“各位大人，我认为对付张让这种奸诈之人就应该先斩后奏。皇甫将军手握重兵，何不直接将张让诛杀，然后再将证据呈给皇上，想必皇上也不会说什么。你们要是直接在朝堂之上奏上去，恐难将张让绳之以法啊！”

众大臣听了，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来，现在铁证如山，那张让还能够翻盘不成。

就连皇甫嵩，对程黄的话也不感冒，要率兵捉拿张让，先斩后奏这种事，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他还做不出来。

见众人这样，程黄只能够苦笑。

大家商议好明日早朝之事，纷纷离开。

程黄上前几步，拦在了蔡邕面前，双手一拱。

“蔡大人慢走，我有事相商。”

蔡邕狐疑地看了看程黄，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。

两人走出皇甫嵩的将军府，信步走在洛阳街头，程黄摸着自己的下把，想了想，还是开口道：“蔡大人，我曾经到过河东卫家，见过蔡琰姑娘，她现在过得不上很如意啊！”

蔡邕停下脚步，警惕地看着程黄，“程将军，琰儿幸不幸福是我们的家事，你不该多问吧，再说了，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，琰儿嫁到卫家，就是卫家的人。连我这个父亲也不便多问。”

程黄心中暗叹，这时候的人封建思想严重，更何况大儒蔡邕了，让他去卫家悔婚，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啊！

这蔡邕本就是固执的人，要不然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惟去苦大魔王董卓呢！

看来，这收服蔡琰的任务，果然是不简单啊！

“蔡大人，那卫仲道病鬼一个，说不定哪天就归天了，你真的愿意看到蔡琰姑娘守寡吗？那卫家因为卫仲道的事，认为是琰姑娘克夫，对他万般冷落。可怜那蔡琰姑娘，一代才女，竟然整日以泪洗面，好不凄惨。”

“那日我在卫府见到她时，她独守院落，琴声凄凉。蔡大人啊！这还是你在世，那卫家顾及你的颜面，才没有虐待啊！要是哪天蔡大人你不在了，想想看，蔡琰会受到什么待遇。大人，别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，她可是你最疼爱的女儿，是你辛苦培养十多年的爱女，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啊！难道大人愿意看到她这样吗？”

程黄添由加醋，说的深情并茂，真是闻者伤心，听者落泪，连自己都感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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