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老太似乎一下想通了，却似乎又堵进了另一条胡同里走不出来。</P>

韩老太太握住元老太的手，她的家世让她的见识比元老太更加宽广。</P>

看着迷茫的元老太，韩老太太道：“女孩子也可以念书习字，大家族里，也有不少把女孩儿送到家族的学堂里认字习字，日后也能更好的帮夫君打理后宅。”</P>

韩老太太又道：“大家族有好有坏，笙宝自己多学了本事总是好事儿，日后选夫家时，也不至于被人看低了去。”</P>

“可她……”</P>

“就让她先跟着大郎学着便是，不瞒你说，让笙宝来学，我也是有私心的，我这孙儿，命途多舛，难得他现在有心想做点事，我只盼他心头一直有事儿。”</P>

“老妹妹，你就当是笙宝来帮帮我孙儿，笙宝学习的笔墨书纸，都由我们家来出，只要能学。”</P>

换句话就是，只要笙宝能一直让韩大郎想教，笙宝就一直能从韩家免费学。</P>

元老太只远远见过韩大郎一面，她不知道韩大郎身上出了什么事，但看那样，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。</P>

韩老太太等着元老太考虑，元老太心里很乱，她拿不定主意。</P>

半晌，元老太终于开口。</P>

“老姐姐，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答复，这么说吧，我现在答应了你，万一孩子只是一时玩乐，咱们先不说那么多，等上几日，你探探你大孙的口风，我也问问笙宝的意思。”</P>

韩老太太有点失落，却又好似不是那么失落。</P>

是她太心急了。</P>

看见一点光就想拼命抓住。</P>

这才第一天，有时候太过着急只会适得其反。</P>

笙宝和韩野却不知道大人们的烦恼。</P>

她很快和韩野分吃完早食就眼巴巴地看着韩大郎。</P>

快带我去找黄金屋吧。</P>

韩大郎放下筷子，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巴，这才发现他这顿早食竟比往常多吃了一只包子和半碗粥。</P>

他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愉悦地和人一起吃饭了。</P>

这感觉，还不赖。</P>

“走吧，跟我到书房。”</P>

韩大郎自己滚动轮椅往前走，他的院子里所有的台阶门槛都被拆了，他能自己推着轮椅走。</P>

韩老爷原本也要把外头的门槛台阶拆了，被韩大郎制止了。</P>

他有一片自己的空间就好，太多反而会时时提醒他是个废人，他不喜欢别人因为他的腿而迁就他。</P>

他们越是迁就，他就越是烦躁。</P>

笙宝和韩野跟在旁边，两个小娃儿的眼睛时不时就落在滚动的轮子上。</P>

看起来好好玩啊！</P>

想玩怎么办？</P>

韩大郎只当没看见，也就这两个孩子看他轮椅时，他不会生出烦躁的情绪来。</P>

但距离让他们玩还早。</P>

轮子打了个转，韩大郎故意后退一步又往前走，然后，一不小心看认真的笙宝和韩野齐齐撞在了门框上。</P>

韩大郎愉悦的滚动着轮子进屋，唇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。</P>

笙宝和韩野揉着脑门，两小孩可怜巴巴对视一眼。</P>

痛痛。</P>

“撞门框上了？”韩大郎佯装惊讶。</P>

笙宝和韩野一起扁了扁嘴。</P>

“痛吗？”韩大郎又问。</P>

两小孩儿点头。</P>

“你们要哭吗？是自己撞的吧？”</P>

是自己撞的，两小孩儿蓄积到眼眶里的眼泪憋了回去。</P>

笙宝：“我不哭。”</P>

韩野：“我也不哭。”</P>

两只小胖手整齐地抹掉眼泪。</P>

“不哭就好，自己撞的还哭，多羞人。”</P>

笙宝和韩野：“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