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保护,不过就是监视罢了。
江月初走到窗边,坐下了,她看向风澈,道:“皇帝这意思,是想把我扣在铁斧龙山?”
风澈轻轻一笑,“月儿果真聪明。”
那就是了!
她猜测了半天,直到皇帝临走时一句话,才让她明白。
“他扣下我做什么?”江月初又道,“我这算是把夙家的祖坟挖了一个,还捅了夙家不为人知的秘密,这么揭人丑事,皇帝不是应该直接拿我下狱吗?”
“呵呵,月儿最近愈发会揣度别人心思了,不如你就猜猜,皇帝为了什么?”风澈靠在窗上,笑道。
江月初当真仔细想了想,最后吐出三个字:“狱魔殿。”
“怎么说?”风澈又问。
江月初道:“皇帝必然是知道沂霞山是禁地的,可他事前仍然让子言带我们去了,现在,他虽然震怒,但只是对子言受伤了的反应,皇家禁地被折腾的乌烟瘴气,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……
只能说,这也是他事先料到了。加固封印到底能不能成功,本来就是个未知数,成功固然好,不成功也不意外,与其来问我的罪,不如让我为他所用?怎么,他当真想让我为他效命?
就算他有这么想,做为帝王,这想法也太单薄了,想来想去,那便只有狱魔殿了!狱魔殿不是被称作中洲六国?这个黑暗的帝国,向来神秘莫测,前段时间刚在铁斧龙山用十五张千里血搅弄了风云,现在又出现了。
而且狱魔殿暗示我跟他们关系匪浅,皇帝这是想通过我去摸狱魔殿的底?”
“啪啪啪——”
风澈不由的抚掌,笑的好不开心,“事无巨细,月儿想的很周到嘛。”
江月初轻轻哼了一声,“整天被这些老狐狸猜度,我不想的周到,恐怕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。”
“死字不详,月儿以后莫要挂在嘴边。”风澈说道。
江月初却眯着眼看风澈,“这是你风家的宅子,皇帝来指手画脚,派人把你这宅子盯的发光,你堂堂麟王就在这里,一句话都说不上,只能配合,也不知道你还乐什么。”
闻言,风澈哈哈一笑,双臂撑在窗台上,轻身看着江月初,俊颜浮现几分调侃,道:“月儿是觉得我不争气了?还是说,月儿想看我与那皇帝争执?”
江月初不说话。
风澈又道:“如果月儿想看,我的演技也不比皇帝差,我们现在就进宫,我跟他闹一闹,月儿只管看乐子。”
“你真去吗?”江月初问道。
风澈点头,“真去啊,为何不真?”
江月初盯着风澈,这厮胡天海地的,没个不敢的,她是信的。
只是,过了一会,江月初道:“我还有一件事没说呢。”
风澈挑眉,“月儿请说,我听着呢。”
江月初瞥他一眼,“皇帝为子言而来,这是其一,为我而来,这是其二,还有其三,却是为你而来的!”
风澈某种笑意更浓,甚至兴味十足,“此话怎讲?”
江月初道:“从冀北城开始,你基本上时时与我在一起,我做的每一件事,你都参与了,他们都说……都说你是天性风流,跟着我是为了追我的,之前所有人都信,可如今,已经有人不信了吧?至少,皇帝肯定也要探你的虚实。”
风澈看着江月初,却是问道:“那月儿呢?”
江月初疑惑道:“我什么?”
风澈又道:“我跟着你是为了追你,不管他们信不信,月儿你信吗?”
江月初猛然站起来!差点带翻了身后的椅子,那椅子发出一声重响,只听江月初道:“我现在不是在说这个!你不要装糊涂。”
风澈叹息一声,可他就想听这个……
看着走远了一些的江月初,风澈说道:“月儿,等你跟我去黑翼国,我便带你去看我的地盘,我说过的。”
他自然知道,他的月儿也在好奇他,同时担心他。
江月初看了看风澈,选择相信他,她现在十分肯定,风澈活到现在,靠的不是运气,也不是他爹。
过了一会,风澈笑道:“事已至此,月儿不必胡思乱想,那任由他们去猜测,现在你去哪里都是一样,且在铁斧龙山静观几日,也好。”
江月初点了点头,这一点,她自然是看得明白的,可她很快皱了皱眉,江月初又道:“在皇陵时,郑古忽然对我出手,那时有个狱魔殿的人帮我挡了一掌,肯定伤的不轻,无缘无故受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庇护,我怎么可能淡定?别说他们奇怪,我还一头雾水呢。”
风澈顿了顿,说道:“月儿人见人爱,你要有自信嘛。”
江月初白了风澈一眼,这厮什么不靠谱的话都说的出口。
风澈却又道:“虽然狱魔殿神秘,但是狱魔殿并非魑魅魍魉,狱魔殿愿意亲近你,你且安心受着便是。”
江月初盯着风澈,“你怎么就这么肯定?”
风澈耸了耸肩,“我……很是欣赏这个狱魔殿啊。”
江月初去看夙樾了。
风澈却是摸了摸鼻子,近来月儿愈发敏锐了,那双灵气逼人的眼睛看过来,任他再身经百战,脸皮也有点绷不住了……
风澈也晃到床边,看着像是安睡一般的夙樾,道:“子言这家伙也算是祸害那一挂的,大难不死,看来注定是个命长的。”
江月初无奈,人还没醒,有这么在人病床前损人的吗?
可风澈的脸色忽然一变,似是想起来什么,阴阳怪气的说:“那皇帝说,子言对月儿情深一片?”
江月初一顿,飞快摆了摆手,“谁知道皇帝心里算计些什么,都是他瞎说的!”
说完,江月初就那么看着风澈,像是怕他不信一样。
见此,风澈笑颜一展,道:“我看也是。”